「何人?」
「宗正大人之子邢治。」
——江玉珣對這個人的印象還停留在他騎馬裝醉,在大街借酒「炫富」的時候。
萬萬沒有料到,幾個月過去邢治竟然又搞出了新事情!
想到這裡,江玉珣也不禁有些佩服此人。
「信報上說,邢治不但偷他爹的藏酒高價倒賣,甚至還欺負部分富商從未喝過烈酒,用普通的恬酒冒充烈酒售賣。」
而那群富商竟然信了邢治這個紈絝的話,被他耍得團團轉。
直至玄印監將他鎖定、帶走,富商們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買到的酒有問題。
江玉珣不由感到無比神奇。
「邢治現在何處。」應長川問。
「回稟陛下,已經被玄印監帶走,現關押在昭都駐地。」
爍林郡的官道盤旋在丘陵之上,一會上坡一會下坡。
有的時候座位寬敞也不是一件好事。
說著說著馬車又開始上坡,江玉珣的身體忽然一歪,不由自主地朝車壁滑去。
就在將要撞到馬車後壁的那一瞬,坐於對面的天子忽地抬手輕抵於江玉珣的肩上,只一瞬就將他給撈了回來。
末了便如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般收回了手,動作格外自然。
雖然已經入秋,但是身處爍林郡的江玉珣仍穿著夏日薄衫。
應長川早將手收了回來,但是那溫熱又彆扭的觸感,卻怎麼也無法消散。
江玉珣隨即坐直了身子,假裝鎮靜道:「宗正大人也已知道此事。」
「嗯。」應長川點頭。
這個時代的商品還比較匱乏,哪怕是以嚴明著稱的《周律》上也沒有詳細記載如何懲治制假販假者。
……若是無法可依,犯法者大部分將會面臨長久、看不到盡頭的監禁。
說起來邢治也算倒霉,他爹雖為宗正,位列「九卿」之一。
但是負責掌管皇族和宗室事務的宗正,在應長川的手下卻是一個十足的閒差。
故他並沒有跟隨皇帝一道南巡,而是留守在了昭都。
信報上說:在玄印監帶走邢治的前一天,宗正大人便發現了自己兒子做的好事,並將其暴揍了一頓……
江玉珣強行將剛才的事情從腦子裡丟了出去。
他重新把視線移至奏報上,末了試探性說:「關於如何處理邢治,臣有一個想法……」
應長川抬眸饒有興致地朝江玉珣看去:「愛卿但說無妨。」
「臣以為,向折柔賣酒一事……或許可以讓邢治去做?權當給他一個機會將功補過。」
想到這裡,江玉珣的眼睛不由亮了起來。
「為何是他?」
江玉珣沒有多想直接回答道:「昭都那群富商好歹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邢治能把這群人忽悠過去……從某一個角度來看,絕對是有些實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