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下一息,手指便毫無預兆地與應長川蹭在了一起。
「嘶——」
應長川的手忽然輕輕地顫了一下。
江玉珣也如觸電般將手收了回來,末了飛速將自己的「免死金牌」捏在手中:「那……陛下時間不早,臣就先走了?」
「去吧。」應長川隨之點頭,隨手將白玉璽印收了回去。
江玉珣終於鬆了一口氣,起身行了一禮便轉身快步向外而去。
有風穿堂而過,帶著一點春雨的寒涼之意,輕輕地落在了江玉珣的身上。
寒氣自脖頸間蔓延開來。
他終於停下了腳步。
不對,我沒做什麼虧心事,逃什麼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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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到了怡河平原上冬小麥生長的關鍵時期。
這日恰逢沐休,江玉珣提前一晚便帶著玄印監回到了家中。
將近一年的時間過去。
江家田莊已經再不像去年那般荒敗。
不但酒坊初具規模,且田莊內還多了不少人造溫室。
但是放眼整座田莊,變化最大的還是耕地面積。
現如今,田莊內大部分土地都得到了開墾。
開了春以後,角角落落滿是翠綠之意。
一大清早的,江玉珣便被田莊內的家吏柳潤叫了起來。
——今日傭客們要給田莊內的小麥澆水,江玉珣早早回家便是為了這件事。
仲春的清晨還有一些冷,江玉珣忍不住攏了攏衣襟,一邊打哈欠一邊深一腳淺一腳地向田莊那座小山背後走去。
還沒走到田地邊,他便聽到莊內傭客朝著他高聲道:
「公子好!」
「公子怎麼來得這樣早?」
「現在時間還早,公子先去休息吧,等中午我們再叫您——」
江家田莊的傭客們,早將他們的公子視若神明。
見江玉珣這麼大早便出現在田地邊,眾人既激動又想讓他去休息。
為防凍傷,小麥春季不宜大水漫灌,澆水的時間也定在了中午附近。
按理來說江玉珣是不用來這麼早的。
聽到眾人同自己打招呼,江玉珣輕輕地打了個哈欠,接著快步走了過去:「我想提前來看看你們將渴烏裝得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傭客們把中間的位置給江玉珣讓了開來,一段竹製管道隨之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就是江玉珣方才說的「渴烏」。
江玉珣彎腰敲了敲竹管,接著伸手向兩節主管的連接處觸去。
前一晚田莊內的傭客們已將它用泥封好,以確保它不漏水。
如今泥已全乾,水管也被封死了。
就在他認真檢查的時候,突然有一陣馬蹄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江玉珣下意識抬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