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的價格雖是它一倍還要多,但算上釀造成本,這個價格覺得算不上高。
往後江家內部較為私密的酒坊只產高等級烈酒,普通烈酒皆在外釀造。
江玉珣不由笑道:「只有產量足夠高,它才能理所應當地流入折柔境內。」
「原來如此……」玄印監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江玉珣的年紀雖小,平常也很好相處,沒有一絲半點的官架子。
但是他的言語之間,卻自帶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
無論他說什麼,玄印監都覺得靠譜。
「……對!」聽到此處邢治忽然深吸一口氣自葦席上站了起來,他略為鄭重地向江玉珣行了一禮說,「等到田莊外的大酒坊建好後,草民便想先去北地看一看。」
邢治細眉細眼,看上去有些圓滑世故。
但此刻他的目光卻格外認真,氣質也變得沉穩起來。
江玉珣連忙朝邢治回了一禮,「邢公子千萬不要如此客氣,」末了又看著對方的眼睛問,「去北地一事公子可有想好?」
邢治則緩緩點頭道:「我近來做生意雖做出了些眉目,但我深知這一切全是多虧了江大人的幫助。若是沒有江大人,絕對沒有我邢治今日的風光。」
他的語氣格外堅決,過往徘徊在眉宇間的紈絝氣不知何時消失得一乾二淨。
說起話來竟然有了幾分江湖義氣。
要不是玄印監中沒有酒,邢治此時定要一口氣幹上一大杯:「我時刻不敢忘記江大人賣酒的真正目的所在,更不敢耽擱朝中大計。如今昭都酒肆已經安排妥當,不趁著這個時候去北地看看,那還要等到何時?」
聽到這裡,江玉珣也跟著他一道笑了起來。
——人生來嚮往光亮。
生活在大周這樣的時代,且機會就放在面前,沒有人能忍住不去闖出一番事業。
「那好,」江玉珣也端起一杯茶,並朝著邢治高高揚起,「再過上幾日,我在昭都替邢公子踐行。」
邢治隨之一笑:「那我就不和江大人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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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克寒的使臣與大周簽下了一個大單。
他們需要的茶葉太多,自爍林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
故而使臣便先留在了昭都,並在諸位郎官的陪伴下,於怡河平原上四處參觀了起來。
江玉珣雖然也想要借這個機會多多了解克寒,但如今已是尚書令的他,並沒有太多時間陪使臣參觀。
他先忙著安排人將從克寒來的馬匹運至北地軍馬場。
而後又迅速派人將培育好的小麥新種,與西域送來的麥種分送至各大軍屯田內,命他們大範圍育種並改粟為麥。
江玉珣並不著急推在民間大範圍廣麥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