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在平地上的果園,情況估計也不會太好。
寒氣透過手套傳了過來。
江玉珣的指骨都跟著泛起了痛。
辰江兩岸有無數百姓以此為生,假如這些樹木凍死在今年冬季,那麼起碼要再等三四年新栽的果樹才能再次結果。
這無異於徹底斷了果農的生路。
……
「江大人,船預計還有一盞茶的時間到港。」士兵上前向江玉珣行了一禮。
「好,我知道了。」江玉珣朝他點頭道謝後,便與莊有梨一道進了樓船內等候。
兩人簡單寒暄幾句,他便借「換厚衣」為由閃身回到了樓上。
「不對啊……」直到江玉珣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莊有梨終於之後覺得想起,他還沒有給自己解釋身上的味道究竟是從何而來呢!
莊有梨下意識轉身便要朝江玉珣討個說法。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踏上樓梯的江玉珣已一溜煙消失不見。
「好啊,阿珣!」莊有梨當即氣得咬緊了牙關。
莊有梨瞬間反應過來——這幾日自己始終不見江玉珣蹤影,並不是因為他忙,而是因為他在故意躲著自己迴避這個問題!
這不是心中有鬼還能是什麼?!
莊有梨為數不多的好奇心與求知慾,忽在這一瞬被徹徹底底地激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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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船停泊在桃延郡首邑「溪口城」外。
滲骨的寒風卷著鹽粒一般的細雪從江上刮來,落在臉上如刀切一般的痛。
江玉珣下意識眯起了眼睛,跟在應長川的身後向前而去。
下了舷梯,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風雪之中,身著暗色纊袍的桃延郡太守上前行禮道:「臣童海霖,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天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陛下!」一直彎著腰的童海霖終於在這個時候起身抬頭。
注意到站在應長川身邊的人後,童海霖眼前不由一亮,並笑著朝他點了點頭:「江大人此行辛苦了。」
然而江玉珣卻愣了幾息,方才想起給童海霖回禮:「見過童大人。」
短短几年不見,童海霖眼角忽然布滿了皺紋,頭髮也變得灰白。
要不是他聲音沒什麼變化,江玉珣甚至會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童海霖怎麼老成了這樣?
就好像是直接跨過中年,到了花甲之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