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眉眼含笑,手中還有一個漆盤。
……不是說太醫來送藥嗎?
哪怕是在養傷的江玉珣也知道天子近日格外忙碌。
他完全沒有想到,應長川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江玉珣的心臟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動起來。
那個詭異的猜測不受控制地在他腦海內橫衝直撞。
「陛下?怎麼是你……」他下意識攥緊了門框,語氣有些古怪。
應長川似乎一點也不生氣。
天子緩步走了進來,末了轉身關門道:「藥膏內有麻醉止痛之物,愛卿不必擔憂。」
他的語氣與平常沒有任何區別。
但這一刻,江玉珣竟從他的話語裡感受到了一種隱約的壓迫。
天色逐漸變暗,狹小的房間內一片昏幽。
應長川一步步向前,江玉珣則不自主地向後退去。
就在江玉珣將要撞上銅鏡的那一刻,應長川終於把漆盤放至一旁。
他的目光緩緩地落在了江玉珣的肩背之上。
炭火的光亮將原本過分蒼白的皮膚照出了幾分柔色。
黑髮隨著江玉珣的動作在肩上滑動,襯的肩背愈發纖薄。
應長川離開目光,末了輕輕一笑道:「除此之外,愛卿可還有疑慮?」
明明只是塗藥而已。
可當來的人從太醫換成應長川,江玉珣發現自己的「平常心」竟在剎那間丟了個乾淨。
……好似做賊心虛一般。
第78章
小小的廂房早已被炭火暖熱。
唯獨背後的銅鏡還泛著些許寒意。
江玉珣不由攥緊了衣袖,並移開視線道:「陛下為什麼不喚太醫來?」
開玩笑,應長川出現在這裡就是最大的問題!
自己怎麼不知道他改行當太醫了?
應長川如沒有聽懂他的言外之意般隨口道:「太醫正在為童大人診脈,孤於軍中時曾處理過這類外傷。」
天子的解釋乍一聽似乎合情合理,把江玉珣的話全堵了回去。
……這個時候再糾結,就像心中有鬼了。
見應長川一臉理所應當,江玉珣不由默默與他較起了勁。
不就是塗個傷藥嗎?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