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大周近年國力激增,想來等怡河修好後,便可以將注意力投入於此了。
江玉珣明白齊平沙的意思,但他卻在此時輕輕搖頭說:「不必費這麼大的功夫。」
粗糙的土礫滑過他的指尖,生出一點痛意。
「為何?」齊平沙不由停下了腳步。
他看到,站在自己身旁的江玉珣忽然笑著抬頭看向遠處的烽火台:「烽火長城是為抵禦外敵而建,若是沒有外敵便不必再費那麼大的功夫了。」
江玉珣的語氣格外輕鬆。
齊平沙卻被他的話嚇了一跳。
江大人的意思是……短時間內便徹底消滅折柔?
一想到這裡,身為周人的齊平沙不由熱血沸騰。
然而過往的歷史卻告訴他,此事簡直難如登天。
狂風卷著沙礫吹了過來。
江玉珣緩緩閉上了眼睛:「我想陛下之所以從未動整修之意,便是因為他也是這樣想的。」
——甚至於歷史上的應長川,也做到了這一點。
只可惜駕崩太早,後人未能守住這片土地。
齊平沙站在原地,深深地看向江玉珣。
……江大人與天子的關係,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深。
他們二人的抱負其實是一樣的……
身為玄印監的齊平沙習慣了沉默和隱藏,但今日在烽火長城之下,他卻忍不住問江玉珣:「江大人以為,北境往後不必再有烽火墩台?」
江玉珣回頭看向北方。
他的視線似乎已在這一刻穿過茫茫沙地與草原,落在了北境高聳入雲的群山之巔。
「霄北崖。」江玉珣輕聲說,「往後霄北崖便是我大周最北方的屏障。」
風沙吹亂了齊平沙的鬢髮,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霄北崖是折柔最北方的高山,這世上甚至無人知曉翻過它後將是怎樣一番天地。
……它是這個時代,已知的地理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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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奇王感覺到不對勁之後,立刻率著身旁騎兵落荒而逃。
這一切正合應長川之意。
邢治雖然理清了折柔內部的地形。
但是不同於大周的是,除了王庭以外折柔境內幾乎沒有成型的城市。
折柔人逐水草而居,駐兵點也時常發生變動。
今日大周士兵要做的便是通過這群殘兵與丘奇王,尋到折柔的主力。
應長川領兵向來張弛有度。
從不做虛耗戰力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