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不但將莊有梨和邢治嚇了一跳,坐在桌岸邊的江玉珣更是立刻起身道:「稍等,我現在就過去——」
話音落下之後,他匆忙向莊有梨兩人點了個頭,接著便撩開氈簾走了出去。
而同被這句話嚇得不淺的莊有梨和邢治,更是攔都沒有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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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是寒意的夜風撲面而來。
出門的那一刻,江玉珣身上的淡淡酒氣立刻被風颳著散向了草原那頭,頭腦也變得清醒起來。
他的腳步忽然一頓。
——不對勁。
應長川說有急事找自己,卻又讓自己用完膳後再去軍帳找他,這二者實在是有些矛盾。
他到底是著急還是不急?
江玉珣輕輕抿住了嘴唇,剛才懸起的心在這一刻落了回來,他敢肯定……應長川絕對沒什麼「急事」。
「江大人怎麼不走了?」
就在江玉珣止步的瞬間,應長川聲音便自不遠處傳了過來。
他的話語裡還帶著熟悉的笑意,完全沒有半點著急忙慌的樣子。
我就知道……
江玉珣攏了攏衣領,緩步向他走去,接著毫不留情面地直接拆穿了應長川的謊言:「陛下剛剛在騙臣,您才沒什麼急事呢。」
應長川的臉皮厚極了。
他輕輕撫了撫江玉珣的發頂,並理直氣壯地說:「天子此刻就像想見到侍中,怎麼能不算急事。」
「……況且時間已經不早了。」
站在上風頭的他將草原上的寒風全都擋在了背後。
應長川的語速格外慢,硬是將「侍中」這兩個字說出了幾分旖旎之感。
好久沒被人叫過「侍中」的江玉珣心臟忽然輕輕跳了兩下。
他忍不住反駁道:「時間還早,莊有梨和邢治晚飯都沒吃完呢。」
應長川笑了一下,垂眸再一次將視線落在了江玉珣的發頂:「愛卿與他們二人不同。」
或許是在應長川的身邊待久了。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江玉珣還是瞬間明白了對方話里的意思。
自己和莊有梨他們不同,自己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江玉珣:!!!
此前江玉珣從未將應長川與「男朋友」這三個字聯繫在一起。
因此就在「男朋友」這個詞闖入江玉珣腦海的瞬間,他的臉便沒有半點預兆地「刷」一下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