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就連穿越以來一直壓在他心間的那塊大石頭——周、柔之戰也已結束。
甚至於自己和應長川的關係……竟然徹底變了個樣。
想起穿越第一天被對方送入詔獄那一幕。
江玉珣忽然覺得此前發生的一切,似一場夢般虛幻。
緊繃了大半年的神經放鬆下來之後,疲憊感也在此時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
江玉珣緩緩翻了一個身,躺在床上看著屋頂的幔帳發起了呆來。
甚至忍不住輕輕掐了自己一下,以驗證這究竟是不是夢。
流雲殿的殿門,就在此刻響了一下。
不等江玉珣開口,那門便一點一點敞了開來。
他的餘光看到,身著玄衣的天子緩步走了進來。
方才那一下掐太輕,以至於壓根沒有生出多少痛意。
躺在床上的江玉珣還在繼續琢磨「做夢」這件事,沒有來得及給天子太多關注。
不過應長川也完全不介意。
他緩緩坐在了榻邊:「愛卿在想什麼?」
「我在想如今這一切,會不會都是我做的一場夢?」江玉珣對著天花板悠悠說道,「說不定一覺醒來,我便會發現自己還在幾年前的詔獄之中。這一切皆是死前的幻想?」
應長川緊緊地抓住了江玉珣的手。
他壓低了聲音,用略微難過的語氣緩聲道:「在愛卿眼中,孤仍真如此殘暴?」
這個問題他曾經問過一次。
江玉珣幾乎瞬間便聽出——應長川方才是裝的。
自己和應長川現在已是那種關係……他這樣自信爆棚的人怎麼會疑惑此事?
江玉珣本想順著應長川的話與他演一演,可是不等他在腦內編好台詞,嘴裡已經直白道:「那到沒有……」
擔心應長川繼續糾結這個話題,他立刻隨口道:「我,我可能只是忽然閒下來有些不習慣。」
江玉珣這句話並非假。
今日讓他想起了上一世高考完那個暑假。
明明知道上了大學之後,人生多的是挑戰與問題。
但是交了考卷,走出考場的那一刻,除了快樂以外心底仍有說不上來的空虛。
江玉珣一時間竟不知道今日獲得短暫自由的自己應該去做什麼好,又應該如何提前為以後的危機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