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在剎那之間溢滿了整間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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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夏季,層層輕紗取代了用毛氈製成的幔帳。
帶著暖意的夏風吹過臥房,撩得紗帳如重瓣的牡丹在屋內怒放。
應長川將江玉珣抱至床榻,小心翼翼地撫向那張鮮紅的蓋頭。
此時江玉珣已經逐漸適應了眼前的鮮紅。
他透過蓋頭看到……應長川的目光不知何時變得格外認真。
天子不急著撩起蓋頭,反倒是滿目眷戀地隔著它用手指輕輕描摹江玉珣的面容。
他的動作小心的不能再小心。
就連呼吸也放緩了幾分。
此刻的天子也有些緊張。
「阿珣。」
「嗯?」
江玉珣的聲音自蓋頭下露了出來。
應長川似乎終於憑這陣聲音確認了此刻的真實。
他手指一動,總算將那頂用紅綢製成的蓋頭自江玉珣的頭頂撩了開來。
鮮紅自眼前落下。
江玉珣今日並未束髮,皮膚在滿頭青絲的映襯下變得愈發白皙。
他方才忍不住因緊張而輕輕咬了咬唇。
此刻江玉珣的唇瓣不但變得比往日更加鮮紅,甚至還帶著一點點齒痕,並在因緊張於空氣中微微顫抖著。
應長川的眼中只剩下了這一抹鮮紅的身影。
蓋頭墜地的那一瞬,他也緩緩地眯起了眼睛。
應長川終於不再隱藏不再偽裝。
獨屬於天子的迫人氣勢於剎那間朝江玉珣襲了過來。
江玉珣再一次將手抵在了應長川的肩上,並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帳外。
他上島之後就覺得這間小築有些奇怪,但卻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有問題。
此時江玉珣終於反應了過來。
——臨水而建的臥房不但少了整整一堵牆,它就連窗簾都沒有掛!
隔著紗帳,江玉珣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燕銜島上的花樹、溪水。
雖然知道這裡沒有旁人,但江玉珣仍本能地緊張。
……應長川真的不能換個地方嗎?
被人發現的恐懼在此刻將他緊緊包裹。
滿心忐忑的江玉珣忽然轉身咳了幾下,「咳咳……」並趁著應長川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朝他扯起了謊,「我,我可能是昨日掉入溪水中感染了風寒,忽然有些難受。要不然我們還是改日?」
自那日應長川讓他去找太醫調養的事情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