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珣便意識到對方似乎比他想像的還要在意自己的身體。
看清窗外景象,病急亂投醫的江玉珣匆忙間只得扯出「風寒」一事來糊弄應長川。
不會說謊的江玉珣一邊說一邊四處亂瞄。
半躺在榻上的他沒多久便失了力氣,話音落下之後下意識攥緊了手下的衣料。
然而江玉珣忘記了一點——此時應長川身上穿著的是與自己一般寬鬆的婚服。
經江玉珣這一拽,原本輕輕搭在應長川肩上的衣領便鬆散了開來。
……天子胸前結實的肌肉和那道猙獰的刀疤,就這樣清清楚楚地浮現於他眼前。
此前江玉珣從沒有認真觀察過應長川的身材。
現如今他才意識到,武將出身的應長川在戰場上鍛鍊出的肌肉要比自己想像得更加發達。
「別怕。」應長川的聲音變得比往常更加沙啞。
說話間他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個瓷瓶,放在了床榻旁。
……救命!
沒見過豬肉好歹見過豬跑。
江玉珣一眼便猜出了這瓶子的用處。
即將發生什麼的不安感催得他心臟快速跳動。
江玉珣的呼吸也不由一窒……
回想起之前幾回經歷和那東西的樣子,他忽然有些懷疑自己是否還能見到明日的太陽。
應長川的手指緩緩蹭過江玉珣的唇瓣,他壓低了聲音道:「阿珣真的生病了?」
江玉珣開口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也因緊張而輕輕顫抖了起來:「……我,我沒有。」
他就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和應長川撒謊。
江玉珣深吸一口氣並用力眨了眨眼,索性直接擺爛道:「我只是……有一點點害怕。」
說完這句話,他便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起了自己的慫。
應長川輕輕笑了一下,他一邊輕揉江玉珣的唇瓣一邊假裝不懂地問:「阿珣怕什麼?」
「怕疼,」江玉珣認命般閉上了眼睛,「還有這裡……太亮了,不習慣。」
假如他的觀察沒錯,燕銜島上的房屋似乎都被應長川改成了這樣的風格。
剛才的「婚禮」儀式雖然潦草了一些,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但是喝過合卺酒後自己與應長川之間到底是換了個關係。
江玉珣知道這種事情遲早都會發生,並且清楚應長川和真的清心寡欲的自己不一樣……
話音落下之後,擔心對方憋壞的他便跟著退讓了一步:「不如我們等天黑了再說?」
然這一次應長川並沒有接受他的建議。
話音落下的同時,江玉珣的眼前又是一黑。
他下意識伸手撫向雙眼。
然卻只摸到一片光滑的布料。
……應長川的準備比江玉珣想像的還要充足。
他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條緞帶覆住了江玉珣的雙眼:「這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