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暮看着他:你有什么误会,觉得我会做作业?
白竞挠挠头:你现在和秦大学霸关系那么好,又同居哎,都不找他抄个作业?
黄亚也转过头:就是就是,都一起吃早饭了!
阮轻暮愣了一下,这就人人都知道了?
方离回头看着他,小声提醒:贴吧里有专楼,刚刚有新照片
阮轻暮掏出手机,找到学校贴吧,进去瞅了一眼,还真是。
这栋楼他以前是见过的,在开学第一天就开了起来,还搞了个什么镇楼照,就是那天他和秦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知道被谁偷拍了一张,现场就转播了。
画面中,他和秦渊面对面站着,秦大班长冷如冰山,他则眼神怔然,被拍出了一种羞耻的幽怨来。
而且虚化得有点厉害,整个照片上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旁边的人都被p没了。
下面的评论乱七八糟的,足足有几百条,什么样的都有。傅松华还顶着大名出来叫嚣:哪个孙子拍的,出来遛一遛!把我p没了就算了,后面一张在我脸上贴了个向日葵是什么鬼!
再往下翻,居然还有一张新的。
在食堂里,他们9班和1班的男生们在一起聚餐,也被旁边的好事者拍了下来,发在了这里。
那天是半阴天,阳光不如第一次照片那天灿烂,照出来的影像有点背光,男生们的样子都不是很清晰,大多数都是侧面的剪影。
画面上有很多人,中间正好是他和秦渊,旁边坐着傅松华和方离。
照片也不像是很讲究,可是就是抓得极好,画面上,他和秦渊正好抬头相视,秦渊虽然依旧淡淡的,可是在逆光的模糊下,好像没有了以前的冰冷。
而他自己,唇角却带了点笑意。说不好是挑衅还是慵懒,反正模样有点痞。
旁边,傅松华正搂着方离,一口大白牙龇着,笑得阳光又肆意,方离没戴眼镜,眼神迷迷瞪瞪的。
这张照片接在前面的高楼后面,还傻逼兮兮地起了个名字:学霸班和学渣班的破冰瞬间。
下面的讨论热烈程度更高,都在惊叹这种世纪之交的建立。
还有人在科普这场跨班聚会的原因,阮轻暮兴致勃勃往下翻了几下,忽然就看见了刘钧的痘痘大脸,下面的标注是一手牵起两个班级红丝带的男人。
再往后看,就看到了今天早上最新的一张。
没想到那两个女生真的把照片发上来了,还挺好看。
小巷里满是清晨阳光,脚下的水泥路面在镜头里有点陈旧,他们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背景是各家早点铺,充满悠然的烟火气。
阳光照在他俩的侧脸上,都是表情安宁。微微的曝光不足下,有光点在跳动似的,铺满了两个人的身边。
他歪着头,看了照片一会儿,伸出手,偷偷把那三张照片点了保存。
刚刚存好,白竞的脑袋已经凑了过来:阮哥你在看啥?
阮轻暮正保存照片呢,冷不防被他吓得心跳,伸手打了他的脑袋一下: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忽然冒出来,跟个鬼一样。
白竞捂着头,小声嘀咕:切,看到了。在欣赏自己的专楼帖呢。
方离小声问:我以后还要不要给你带早饭了?
阮轻暮唇角微扬:不用啦,谢谢你。
那、那我要不要等你一起?
阮轻暮不在意地挥挥手:也不用了,我和室友一起去,时间一致。
方离低着头,半晌才轻声道:哦,好。
白竞在一边痛心疾首:阮哥啊,你明明和大佬走得这么近,抄点作业造福全班行不行?白瞎了这近水楼台啊。
阮轻暮白了他一眼:断了这念想吧,我就算和他再好,他也不会把作业给我抄,懂不懂?
为什么啊!
原则问题。阮轻暮悠悠叹气,你问他问题,他会认认真真给你讲,但是要作业抄,没门。
黄亚在斜前方回头:骗人,秦大佬才不会给人讲习题。
阮轻暮摇头:不,只要你问,他一定会。
白竞不服气:就没人见过他给人讲习题好吗??
那是因为你们没问。
众人:
好吧竟然无法反驳,谁特么地敢去找那座冰山问问题?!
唐田田在前面敲了敲桌子:大家注意啊,作业马上要交了,后面的几位,都补完了吗?
几个男生一哄而散:卧槽只顾着聊天了,八卦误事!
阮轻暮抓起作业本,胡乱把剩下的空题都写了个遍。
数理化都够呛,特别是物理和化学,由于上的是竞赛班,内容像是坐了火箭一样狂飙,他这几天都听得糊里糊涂,瞌睡不断。
英语倒还好点,是在原先的行政班上的,进度正常,他这两天又提前预习了,作业做得快,准确率也高。
语文也好得多,古文内容不必说,现代部分其实多看多想以后,也能融会贯通。
四周已经有一些人在背课文了,叽里呱啦的,他戴上耳机,遮住了外面的噪音,开始看英语。
拿着秦渊给他的那个小册子看了一会儿,早读课就结束了。今天是周六,只排了半天的课,下午是空闲时间,没有像周一到周五那样排走班的课程。
他想了想,忍不住给那个崭新的微信号发了第一条消息。
下午我回家,你呢?
不知道那个家伙什么时候能看到,不知道会不会回。
下午坐在一起上课的时候,好像从来没看到过他摆弄手机。
可是,只过了一两分钟,微信的静音提示就点亮了屏幕。
我也回家。
回复简单得和人一样,索然无趣。
阮轻暮看着那条回复,笑了。
那,吃完午饭一起走?
发完了这条,对面迟迟没有了回音。
阮轻暮又有点忽然的后悔。
哎呀呀,自己这真是神经病,好好的干什么邀请人一起走?又不在一个班,人家又不和他住一起,方向一定也不同路,难道一起走到校门口,就同行这么三分钟的路吗?
就在他正要收起手机时,忽然,屏幕又亮了。
好,一起。等你。
远处的1班教室里,傅松华瞪大了眼睛:说好下午打场球再走的,怎么又反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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