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有一點,好似是原來這具身體主人的追求者。”
晏思成答得不卑不亢,李媛媛卻聽得笑眯起了眼:“思成,你今日可害苦我了。”
晏思成一愣:“殿下?”
李媛媛摸了摸自己的臉:“下午排練,約莫有人會找我麻煩了。”她輕輕笑著,並不因這事而苦惱,還像是很開心一樣,“有時候,美貌當真是一種罪過。”
聽出她言語中輕快的笑意,晏思成便也難得的微笑起來,輕輕點頭:“殿下說得是。”
走了一會兒,李媛媛腳步一頓,她忽然想起自己竟然又犯了和早上一樣的錯誤,她忘了問下午兩點到底是哪個時辰了……
略一沉思,她便有了主意:“思成,稍後我yù先至排練廳複習劇本,今日我們可能就近用膳?”
晏思成點頭:“屬下已打聽過,此學校有四所膳食堂,最近的一所再行十丈距離便能看見了。”早在李媛媛步入排練廳後,晏思成便將整個學校的大致qíng況打聽了清楚,看見李媛媛在台上興致勃勃的演戲,他將排練廳周圍巡視了一圈確認沒有危險之後,又快速的將學校巡視了一圈。
X大很大,晏思成也走得快,有的地方甚至是小跑著看完,一上午時間,他儘可能的記下所有重要的建築和一些巧路近途,回到排練廳,但聞他們還有下午場,晏思成打算下午再尋遠一點,看看整個校外環境,畢竟公主要住在這裡,他得對方圓十里的環境都要有所了解。
對於晏思成的辦事能力李媛媛向來都是很欣賞的,也因為他總是做得這麼無微不至,所以李媛媛也就習以為常了,她點了點頭:“走吧。”
一食堂裡面人來人往,晏思成在一個角落給李媛媛尋了個相對安靜的位置坐下,因為周遭嘈雜,所以他不得不俯首在李媛媛耳邊道:“殿下在此稍後,思成這便去布菜。”
李媛媛點頭准了。
晏思成離開之後,李媛媛斜對面便坐下了一個短頭髮男生,黑短袖,戴耳機,他放下飯盤子,從坐在椅子上那一瞬起,他就開始抖腳,一邊專注地抖一邊專注的吃,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面。
這張桌子是普通食堂的桌子,連一體,四人座,他一抖便抖得李媛媛的椅子都開始晃動。
李媛媛一直用溫和的眼神盯著他,但男生吃得太專注,完全忽視了李媛媛。
李媛媛一開始盯著他本想著讓他知趣的停止這種無意識的身體抖動,但盯著盯著,對方沒什麼反應,她卻覺得莫名的有意思起來,在公主府,她從來是一個人用膳,別說有人在她面前抖腿了,便是大聲說一句話,也沒人敢的。她望著這個動感的男生,腦袋開始跟著他抖腿的弧度一點一點抖起來,如同小jī啄米一般。
三個飯盤子放了下來,占據了桌子上幾乎所有的空位,李媛媛這才被拉出抖腿頻率一般,抬頭一看,晏思成正yīn沉著臉盯著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抖腿男。
許是殺氣太重,也或許是三個盤子占地太突兀,抖腿男的注意力終於從飯盤子裡挪開,抬頭看了晏思成一眼,四目相接的一瞬間,李媛媛清楚的感覺到桌子猛的顫了一下,然後便沒有抖動感再傳來了。
緊接著抖腿男端著還沒吃完的飯盤子默默的走開了。
李媛媛看他離去,還有點捨不得。
她剛想說晏思成兩句,但垂下頭來的晏思成眼眸里的神色哪有半分兇惡,他望著李媛媛,帶著一點溫柔輕聲道:“殿下,膳食已經布置妥當了。請用。”
飯菜的味道傳進鼻腔里,撩撥了肚子裡的饞蟲,李媛媛對於離開的抖腿男,再無殘念。
一頓午飯,李媛媛在嘈雜的食堂大廳吃得格外安靜。
因為幾乎沒有人來與她同桌,負手站在她身後的晏思成就像是隔開這個角落的一堵牆,用目光便劃清了李媛媛與別的學生之間的楚河漢界。
大概是被這麼對待習慣了,李媛媛也沒覺得什麼不妥。
但走出食堂的一瞬間,李媛媛回頭看了一眼三三兩兩坐在一起打鬧的學生們,心裡卻起了一點波動。
為什麼不能和他們一樣呢?
李媛媛看了看身後半步畢恭畢敬的跟隨著的晏思成,驀地退了半步,和晏思成站在同一位置。晏思成幾乎也是立刻退了半步,不多不少,還是剛才那個距離。
晏思成對李媛媛的動作有幾分不解:“殿下?”
李媛媛笑了笑,並未解釋什麼。
中午李媛媛坐在空無一人的排練廳裡面背劇本,晏思成和上午一樣站在門口,只是現在排練大廳里就李媛媛一人,所以他並沒有去別的地方。
李媛媛記xing很好,只要理解了前後文,對於這個公主的言語她只需讀兩三遍就背下來了,加上她的戲份也不多,不過半個小時,通篇台詞她就已經記在了心裡。
看看還是空空dàngdàng的排練大廳,李媛媛知道離“兩點”應該還有段時間。
於是她又把被張楠嫌棄的最後一段拿出來看了看。
戲裡的公主終於知曉自己喜歡的駙馬背地裡做的那些yīn謀與算計,公主站在懸崖上望著月亮獨白,看著帶兵追來的駙馬,公主心如死灰,最終跳下懸崖。
李媛媛將這些字眼反反覆覆的看了好幾遍,最後一聲長嘆:“不明白。”
門口的晏思成聽得她這聲嘆,目光往李媛媛那方瞟了一眼。
“思成。”像是知道他在偷看一樣,裡面的人立即叫他了。晏思成面不改色的走進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