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三隻……沒錯,九爺再這麼寫短篇寫下去就要jīng盡人亡了!!這貨有多燒CPU乃們知道麼TAT然後,新長篇正在籌備中,到時候發了會給連接的~~求大家繼續支持吶~~
☆、鬼教(上)
楔子
若水跪在山寺大門之下,這已是第三天,方丈又來勸她,若水仍舊只有一句話:“我要他親口對我說。”對她說,他出家了,附休書一封,了了他們的婚姻,斷了他們的塵緣。
方丈一聲嘆息,搖搖頭,走回寺內。
若水放出袖中的聽音蠱,讓它跟著方丈的腳步爬進山寺重門,自己靜跪原地,聆聽聽音蠱傳來的響動。
方丈推門走進一間jīng舍中,木魚聲響,檀香裊裊,灰衣和尚坐在蒲團上,細聲念經,聽聞方丈到來,聲音暫歇。
“阿彌陀佛。”方丈問道:“她已在山門前跪了三天,空念,你仍不去見見麼?”
空念、空念……她心心念念思念著的人,卻取了這麼一個法號,一時,她覺得這世界無奈得讓人好笑。
木魚聲再起,葉子能想像道他闔眼靜坐的模樣,專心沉靜,一如往常他為她畫眉那般。只是言語,再不復往日溫柔:“方丈既替我取法號為空念,便是知曉我的心思。紅塵俗念皆已成空,我不會去,而她總會走的。”
山寺門前的風卷著桂花香,chuī涼了若水心中翻湧的血脈,老方丈那聲蒼涼的“阿彌陀佛”在她耳中來回晃dàng,空悠悠的沒有著落。
“過往已成空,我前生做殺孽太多,後半生只求能渡盡世人以化孽障。”他忽然又開口說道,聲音仿似就在她耳邊。若水所有的蠱術他都知道,想來他已經發現了聽音蠱,這話是說給她聽,“佛門清淨,不該為人所擾。”
悲涼之下,若水只覺心底怒火燒破悲涼,染紅她的眼眶。
“蕭默年,你負我。”她垂下頭望著自己已跪得麻木的膝蓋,呢喃著,“什麼白首不離,qíng義繾綣……”
若水慢慢站了起來,僵硬麻木的膝蓋讓她無法立得筆直,但即便是這樣她也要大聲的告訴他,他娶的妻不是一紙休書便能休離得了的,也不是一句“過往成空”便能抹滅得去的,紅塵俗世,他自私的想忘得gān淨,她卻偏要叫他至死也忘懷不了。
“蕭默年。”內力夾帶著喑啞的嗓音傳入山寺之內,驚飛了寺中閒鳥,“你避入佛門以求清淨,那我便要鬧得佛門也無一日安寧。你要渡盡世人贖過往罪孽,我便要害盡蒼生造人間無數業障。”若水頓了頓,垂下了眼眸,再一次放下自尊服了軟,“你知道,我言出必行,你也知道我今日這話只是為了bī你,若你願與我回家……”
聽音蠱的氣息在她耳邊被掐斷,她微微一怔,不一會兒便見方丈出了山寺大門,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對她合十行禮道:“阿彌陀佛,施主請回吧,空念再不是塵世中人,那些事端與他而言也不重要了。”
若水涼涼的笑了:“方丈,他修佛,只是因為佛讓他找到了一個可以躲避的地方而已。他心中無佛。”
方丈只對她說了一通阿彌陀佛的屁話。
她笑道:“他總會為今日的自私付出代價,也總會明白,這世上總有些人有些事,是不管他修了什麼法悟了什麼道也躲不開避不了的。”若水不再多言,轉身離開,只淡淡的留下一句話,“方丈,三年之後,你定會後悔為蕭默年剃度。”
第一章
元武七年,南疆魔教攻破中原最後的防守,大舉入侵中原武林,眾多門派被各個擊破,朝廷無力鎮壓,中原一時之間生靈塗炭。
南陽鬧市,披著黑色大麾帶著深色垂紗斗笠的人快步走過街道,她身後跟了幾個同樣打扮神秘的黑衣人。
“南疆魔教惡行多,殺人如麻不悔過,上天自有好生德,血債血償逃不脫。”深巷中,小孩的歌聲傳來,戴斗笠的領頭者透過面前黑紗,冷眼望向巷中正在玩耍的幾名小孩。
身後的死士立即上前來詢問:“教主,是否要將他們的屍體掛出來遊街示眾?”
不問生死,只問死後如何處置,看來“殺人如麻”不止外界如此看她,連巫教教內也是如此。
若水擺手道:“殺幾個孩子無濟於事,找出編排這首兒歌的人。”她的嗓子被內力控制著,yīn陽難辨,他們都聽不出她的本音,甚至不知道她是男是女。對於外界,他們只知道她的名字——蕭默年。
他們所憎惡的,所仇恨的也是“蕭默年”,是她那早入了空門的相公。
三年之期,她說到做到,鬧得天下不安,造盡孽障,所有的殺伐與鮮血皆是為了今日……
今日,她的腳步容不得任何人打斷。
威遠鏢局中數十名巫教打扮的人已等在大廳中,威遠鏢局的總把頭站在一個巫教人身邊滿臉諂媚的笑。外面忽然嘈雜起來,有巫教人來報,說教主已到,廳中數十人立即站起身來,恭敬的跪了下去。等若水走進來,無人不埋頭行禮:“教主。”
若水將大廳掃視了一圈,微微皺起了眉
:“人呢?”
總把頭立即恭謙的答道:“回教主,空念大師嫌外間紛擾,現在正在後院歇息呢。”
“這裡沒什麼空念大師。”若水丟下這話,拂袖而去,“你們都別跟進來。”
穿過長長的走廊,盡頭處有一個僻靜的院子,她還沒進門便能聽見裡面傳來輕敲木魚的聲音,能聞到淡淡的檀香。下屬們對他不錯,若水想,可是她卻不想讓他過得這麼舒坦。見不得他一個人過得這麼好,就好像她對於他的人生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一般,若水十分不喜歡。
她沉了臉色跨步邁進院子裡,院裡小屋的門並沒有關上,若水一眼便瞅見了蕭默年的背影,心cháo難以自抑的一陣涌動。他跪在蒲團上一邊敲木魚一邊呢喃著經文,看起來像是一副慈悲為懷的人樣。誰能想到這樣的人曾經也是滿手鮮血,冷血至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