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氣,雯雯捏緊手中的酒杯,猛地抬起酒杯。
她想把香檳潑到陳漁身上,可理應出現的一幕沒有發生,手腕突然傳來一陣疼痛,雯雯瞪大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腕被陳漁攥住了。
後者的動作太快,她想反抗都沒機會,愣了大約一秒,她開始掙扎,可陳漁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手上的力氣卻不小,雯雯掙扎了兩下,紋絲不動,而且她的手腕正在外力的作用下,慢慢傾斜。
淺黃色的香檳如同液化的黃水晶,慢慢從杯中流出,隨著第一滴落在地上,細微的水聲很快連成一片。
與此同時,雯雯清晰的看到,那個鵪鶉岑寧,對她露出了一個明亮、恣意又憐憫的笑容。
「只會聽、不會看的人,通常都摔進了萬丈深淵。你以為你是在為你的朋友打抱不平,其實你只是一把上好的機關槍,人家讓你打誰你就打誰,你怎麼這麼好糊弄呢?」
清澈卻有質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雯雯心裡一跳,她本能般的反駁,「你懂什麼,我!——」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杯子已經空了,陳漁毫不留戀的鬆開她的手,隨後,對她淡淡的笑了一下。
「你沒有那麼壞,我希望,你也沒有那麼笨。」
說完,不再看雯雯的反應,陳漁掀開窗簾,走了出去,會場本就熱鬧,這裡的一點小動靜無法引起大家的注意,不過,那只是表面上的。
身為一個普通人,陳漁沒法做到眼觀四面、耳通八方,好在他有系統牌電子狗。
「誰在看著我?」
系統報了一串名字,系統所知道的人名,都是劇情里有的,劇情里沒有,陳漁也沒碰上的話,系統就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了,它只能用方位和穿著代替。
聽完以後,陳漁意料之中的點了點頭,「知道了。」
見過太多被慣壞的孩子,陳漁是真的覺得,雯雯沒有那麼壞。
社會是個大染缸,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富人的孩子也早早的就開始人情往來,雯雯從小就有錢,她身邊從來不缺朋友,可她這輩子也沒法知道,那些人到底是為了她這個人留在她身邊,還是為了她手裡的錢。
她希望是前者,所以二十多歲了,她還是像中學生一樣,靠著義氣二字行事,朋友向她無意中抱怨兩句,她就記在心上,然後真情實感的替對方打抱不平。
從雯雯說的話就能看出來,她有教養,連罵人都不會說髒字,她對陳漁只有氣憤,沒有嫉妒,她諷刺別人、挖苦別人,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那些所謂的「朋友」。
陳漁想提醒她,卻不至於為了提醒她,就斷送了自己的任務。做這些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要是雯雯聽進去了,就不會聲張這件事,要是她沒聽進去,她一定會找到她的那些朋友,還有燕丞久,告訴他們岑寧多麼的表里不一,是個十足的黑心蓮。
又被誤會一次,這也是變相的推進劇情進程呢。
陳漁高高興興的回到會場,剛站定沒一會兒,就見燕丞久向自己走來。
他的背後,還有呂東林那雙擔憂不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