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到要放手,他心裡難受得幾乎喘不過氣。
而且為什麼非得林良歡去做那些事呢,林良歡是厭惡這些事的啊,她真的染指了,以後也會落得和林勝東一樣的結果,或許……還會和他成為對立面。
肖禾這麼想,心裡的想法更加堅定了。
***
他大步走過去抬手推開房門,在看到裡邊的qíng景時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楊崢回頭看著他,眼神很冷:“趁她沒醒,你快點走,我不想她不開心。”
肖禾看著倒在別的男人懷裡的林良歡,睡得毫無防備,蒼白的小臉上卻隱隱有些鬆弛的顏色。他拳頭握得死緊,額角的青筋突突跳動著:“楊崢,她現在還是我老婆!”
楊崢露出諷刺的笑:“只有你一廂qíng願這麼認為,如果可以選擇,她會第一時間和你劃清界限。”
肖禾看著他刺眼的笑,很想衝上去狠狠揍他一頓,可是殘存的那點理智還是告訴他,不行、不能。他也不敢了,想到林良歡醒來會用怎樣厭惡的眼神看自己,他該死的怯懦了。
肖禾呆立在門口,楊崢有些戒備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肖禾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看到妻子躺在別的男人懷裡,自己連質問的勇氣都沒有。
楊崢思忖幾秒,把懷裡的女人輕輕鬆開,看她沒有甦醒的樣子才站起身走向肖禾,語氣肅然:“良歡這個人,看起來外表很堅qiáng其實心底卻懦弱又膽小。如果爸這次熬不過去,良歡要承受的壓力會非常大。那些覬覦林氏的人,會跳出來指責她,會用你做藉口來爭奪林氏的掌控權。”
“你一天還是她的丈夫,她在林氏就很難站穩腳跟。”
肖禾渾身一怔,好像被人狠狠在後腦上敲了一棍,耳朵都悶悶得疼得厲害。
果然楊崢很坦然的說出了那句話:“如果你對她有一點內疚或者qíng分,就離婚吧。現在彌補良歡最好的辦法,就是離婚還她自由,如果爸不在了,她還連林氏都保不住,她會死的。”
她會死的——
這四個字幾乎把肖禾狠狠定在了原地,他該怎麼選擇,他剛剛才理清楚一點自己對林良歡的感覺,可是現實就這麼狠狠給了他一刀。
離婚才是愛她的表現,離婚才能彌補自己曾經做錯的事……
可是他不想離婚,捨不得也放不開啊。
之前他一直糾纏,原以為是不適應她的離開,不甘心。可是漸漸地,他再想不明白就實在太傻了。
他一直不敢面對現實,自己怎麼會喜歡上林勝東的女兒,可是現在,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自己對她的感覺。
看不到她時他會牽腸掛肚的想,看到了還是想念。
這不是愛又是什麼呢?可是為什麼要在這時候才讓他想明白,又為什麼要在這時候,bī他作出愛的證明呢?
楊崢和他說完就不再多言了,去了衛生間洗漱,留給他一點考慮的時間。
肖禾抬腳一步步走過去,輕輕走到病chuáng前,看到林勝東全身都cha滿了管子,原本保養得當的面龐也鬆弛老化,哪裡還有黑市梟雄的氣焰在,只是活脫脫一個病態盡顯的老人家而已。
就是他再恨林勝東,此刻也有些動容心軟了。
他俯身蹲在窗前,伸手想撫摸林良歡的腦袋,幾縷烏黑的髮絲散落在鼻尖,隨著她清淺的呼吸緩緩裔動。
他慢慢描摹著她的弧度,心裡難受的厲害,目光貪婪的凝視著她五官的每一處,最後只低低呢喃一聲:“我們……真的回不去了?”
沒有回答,病房裡還是安靜的只剩心電圖發出的滴滴聲響。
他難受的將唇-瓣貼上她的額頭,她發出低聲的嗚咽似乎不舒服,抬手揮開了他。
肖禾眼底滿是黯然,徐徐直起身。
楊崢倚在門框上眼神複雜的盯著他,肖禾平靜的看他一眼,大步往外走:“我考慮一下。”
☆、49、醜聞(白、鍾
鍾禮清第二天見白湛南的時候有點兒不好意思,可是白湛南卻跟沒事兒人似的,還直接繞過白忱坐到了她身側,對吳嫂報了和她一模一樣的早餐。
吳嫂眼神古怪的看了白湛南一會,詢問的看向白忱。
白忱平靜的點了點頭,淡淡看了眼白湛南:“三哥下午有什麼安排?”
白湛南將目光從鍾禮清身上收回,拿過一旁的報紙翻閱起來,從頭到尾沒看白忱一眼:“怎麼,有好建議?”
白忱微微眯起眼角,語氣倒是喜怒不辨:“如果無聊,可以去水城的幾個景點逛逛。”
“好啊。”白湛南點了點頭,這才挑眉看向他,“讓禮清做嚮導,正好今天周末。”
鍾禮清剛剛咬下來的吐司都沒來得及咽下去,一時堵在喉嚨口難受的看向白忱。白忱倒是神色自然,似乎並沒有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