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一切,全都拜他所賜。
他到底把她bī到了什麼境地?
他們之間……是真的完了?
***
楊崢趕到醫院,尚玫和林良歡正坐在急救室門口。尚玫是最先看到他的,目光淡淡掃過他焦急的眉眼,又緩緩移開。
林良歡一直沉默的坐在那裡,身上還沾著斑斑點點的血跡,一頭黑髮凌亂毛躁,看起來格外láng狽。
肖母在幾步之外焦躁走動,偶爾停下駐足,眼神怨恨的看向林良歡。離得有點遠,楊崢聽不到他們有沒有對話,但是他也可以想見現在的緊張局面。
心下一緊,他大步走了過去。
肖母看到他時諷刺的冷哼一聲,眼神鄙夷。
楊崢沒理她yīn陽怪氣的樣子,沉沉吁了口氣,這才在她身前蹲下才輕聲開口:“我來晚了。”
林良歡抬眼看他,眼底暗沉黝黑,jiāo握在小腹前的手指扣得很緊,手背上的靜脈都明顯凸起。
楊崢握住她冰涼的手指搓了搓:“沒事,爸那邊我已經處理好了。這邊也不會有事,肖禾不會起訴你。”
林良歡扯了扯唇角,嗓子gān的說不出話,林勝東的事兒給她打擊實在太大,她現在腦子還是不清楚,都沒來得及想別的事。
肖母聽到他們的對話,毫不避諱的喊道:“不起訴?就算肖禾還對你念舊qíng,我也一定要起訴到底!肖牧已經死在你爸手上,你還想弄死我兒子!我們肖家怎麼會惹上你們這對羅剎父女!”
林良歡好像沒聽到她的話,神色冷漠的坐在那裡,臉上的表qíng始終平靜肅然。
楊崢微微皺起眉頭,但是他良好的教養讓他不想為難女人,尤其是比自己年紀大的長輩。所以也忍耐著沒有反駁。
肖母卻越說越來氣,最後嗓門大得引起了不少護士和醫生駐足觀望。
“你父親坐牢難道不是罪有應得,什麼時候殺人還有理了?”肖母眼眶發紅,看來真被林良歡氣得不輕,“父親是殺人犯,女兒也好不到哪去!虧得肖禾還一直說你懂事,明辨是非!”
尚玫實在聽不下去了,倏地站起身:“肖老太太,這裡是醫院,請你保持安靜!”
林良歡抬手攔住氣憤的尚玫,慢慢站起身看著肖母:“很抱歉,我真的不適合做你肖家的媳婦兒,所以拜託你早點罵醒你兒子,讓他簽了離婚協議。”
肖母目瞪口呆,被她這副姿態氣得捂住額頭:“你——”
尚玫和楊崢微微一愣。
林良歡慢慢又坐回長椅上,看著被噎到不住順氣的肖母繼續道:“要起訴我隨時奉陪,不過首先肖禾是不是害死我父親的真兇,我會調查清楚。”
肖母瞪著眼看她:“你,肖禾是警察,他怎麼會知法犯法!”
林良歡冷冷一笑,抱著胳膊並不回答。
趕來的警察給當時在場的所有人做了筆錄,正好急救室的門被打開,主治醫師走了出來。他當場宣布:“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病人讓我轉告林小姐,這件事他不準備追究林小姐的法律責任,所以……”
醫生的話還沒說話,林良歡就起身往外走,背影決絕。
楊崢和尚玫急忙跟了上去,肖母大口喘著氣,捂住心臟大罵道:“不爭氣的東西!氣死我了!”
醫生尷尬的嘆了口氣:“肖老太太,令公子的傷,我要單獨和你談談——”
☆、52、醜聞(林肖)
到了醫生辦公室,肖母疑惑的看著面前的醫生,被他的語氣嚇得微微不安:“張主任,肖禾的傷不是沒有生命危險?”
張主任端著水杯喝了口茶,這才不緊不慢道:“是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這一刀傷到了腎臟。”
肖母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她當然知道腎對一個男人來說有多重要!
“張主任,你是說肖禾以後……不能生育?”
肖母說這話時費了極大的力氣,幾乎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猜到了真相。肖禾現在已經三十一歲,可是還沒有孩子,如果不能生他們肖家就真的要絕後了。
張主任略顯嚴肅的點了點頭,又說:“沒那麼嚴重,只是以後也不能太cao勞了,刑警這個工作……你還是讓老肖想想辦法,給轉成文職吧。”
肖母眼睛瞪得極大,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肖禾從小的夢想就是做個警察,為這個還和肖父鬧僵了很久,大學四年都沒在家裡住過。可以說他為了刑偵夢想付出了很多,現在,不僅要承受二婚離婚的壓力和輿論,還要讓他夢想破滅。
光是想想讓他天天坐在辦公室負責文職,這就是對他意志的一種凌遲。
肖母心裡難受極了,抱著一絲期望看向張主任:“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你是看著他長大的,知道肖禾從小就想gān這個。不管多累多辛苦他都甘之如飴,要是轉成文職天天憋在辦公室,他……會毀了的。”
肖母難受得說不出話,眼眶漸漸泛紅。
張主任也知道肖禾的qíng況,卻還是搖了搖頭:“抱歉,我已經盡力了。如果不行,您可以帶他去國外看看。”
肖母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心裡對林良歡的恨就更深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