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雪自己也打開果汁喝,“他們覺得,自己家孩子就得讓著親戚家孩子,不然就丟了臉面。”
說完,木雪心裡一陣嘲諷,自己就是在這樣的教育下,活生生的被養成一個ròu包子,是個狗都來啃兩口,啃了還不准自己抱怨。
沙發上的吳森若掀起半垂的眼皮,“你就忍得下去?”
“以前,還真忍下去了。”一直忍到自己死亡。木雪坐到吳森若旁邊,yīn郁地盯著木蓉,“現在,還怎麼可能忍。我說了,死都不怕了,還怕被欺負?”
吳森若個子高,只能看到木雪有些毛躁的頭頂。但是這顆頭,卻讓他覺得無比順眼。他眯起眼,微笑,“是啊,死都不怕,還怕被欺負嗎?”停頓了一會兒,吳森若躺倒在沙發上,“小雪,給你講個故事吧。”
木雪被吳森若一幅我要講述我心酸慘烈過往的架勢嚇得打了一個嗝,她趕緊坐端正,一幅洗耳恭聽的模樣。
吳森若看她恢復了乖乖聽話女的樣子,搖搖頭,緩緩開口。
“以前,有個知青愛上了□的女兒,兩個人想衝破一切阻力在一起,卻沒有成功。知青回城以後,在家族的安排下,娶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之後知青就把所有的不甘都發泄到了妻子身上,包括他的兒子。”
“等兒子漸漸長大,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多了很多兄弟姐妹,還都不是一個媽生的。知青寧願對他們任何一個人好,都不對自己的正室兒子好。於是他的正室兒子,從能喊媽媽開始,就害怕周圍的一切,有嚴重的jiāo流障礙。”
“再後來,知青把曾經愛過的女人接了回來,以及一個女兒。”
“正室兒子活得很窩囊,每天被無數的兄弟姐妹欺負,尤其是那個大姐。大姐十六歲就跟村里男人生了孩子,男人跑出去打工就再也沒有回來。於是大姐跟那已經2歲的孩子一起,住進了知青家裡。”
“正室兒子原本xing格就自閉,這下,更yīn沉了。”
“有一天,正室兒子,把侄兒摔下了樓。侄兒當場死亡,血濺了一地。”
“然後從此以後,正室兒子卻逐漸正常起來,不需要每周去做心理治療,不再害怕看到除了媽媽以外的任何人,可以上學了也可以跟人正常jiāo流了。他會狠狠地揍自己的弟妹,不給任何一個親戚的顏面,誰讓他不開心,他就讓誰痛苦。後來,正室兒子jiāo了個叫劉慡的好兄弟,還認了一個跟他一樣yīn郁報復心qiáng的妹妹木雪。然後,他們三個準備一起,讓所有惹到他們的人都付出代價。”
吳森若說道這裡,暢快地笑起來了,“這是不是個很好聽的故事?”
木雪不笨,一聽她就什麼都明白了,一種莫名的酸楚在她心中涌動,同時還有一種莫名的激動。
“真是個好聽到了極點的故事。”木雪眼裡噙著淚,笑容也十分暢快,她伸手捧住吳森若的臉,“森若,我跟劉慡都會一直陪著你。”
劉慡早就跟只大狗一樣蹲在吳森若旁邊,狗頭點的無比鄭重。
吳森若拍了拍木雪的頭,一扭臉狠聲bào氣地沖木蓉說道,“看什麼看,十分鐘內再收拾不gān淨,我親自扇腫你的臉!”
木蓉一哆嗦,立刻低頭。
講了這麼一通,木雪決定為了安撫自己和吳森若同樣受傷的心靈,決定留他們吃了晚飯走。一直被當成免費廚娘的木雪,廚藝那是非常好的,隨便幾個炒菜都能讓劉慡吃得飯碗朝天,就連一向挑嘴的吳森若,都多吃了一碗飯。
當然,木雪沒有讓木蓉好受,她直接單獨盛了一份飯菜,向以前父親對待犯錯的自己一樣,讓木蓉端著碗去旁邊蹲著吃。等大家都吃完,就讓木蓉去洗碗,木蓉整個人都氣麻木了,倒是乖得很,沒有反抗。這讓一直想扇她巴掌的吳森若有些喪氣。對於吳森若來說,他是沒有什麼男人不能打女人的紳士概念的,畢竟他家那些姐妹都不是吃素的,什麼狠招yīn招都用。但是吳森若也不是看誰不慡就上去揍,還得有個讓他覺得欠揍的理由才行。
吃過晚飯,劉慡和吳森若離開了。
木蓉等劉慡他們一走,醞釀了一下午的話終於找到突破口了。
“木雪,你吃了豹子膽啦啊,竟然敢這麼猖狂!”木蓉氣喘如牛,努力提高自己的氣勢。
哪知木雪用手點了點木蓉的心口,“我吃的是死人心。”
木蓉再次落敗,只得恨恨地瞪木雪一眼,轉身跑去洗澡。
木雪無所謂地轉身回房間,她皺著眉看了看陽台,再看了看被木蓉霸占的大chuáng,立即按自己的心意辦事。
等木蓉洗完澡出來時,發現木雪已經把木蓉的chuáng單被子枕頭扔到了陽台上,而木雪自己拿了新被套正在換。
“你你你,混蛋你這是gān什麼!”木蓉氣的臉通紅。
木雪白了木蓉一眼,“蠢貨,這是我家,怎麼可能我睡陽台你睡chuáng?用你那幾乎沒有腦髓的大腦想一想,我去你家,你能讓我睡chuáng你睡陽台?早點休息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