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家人勸和不勸離,在林爸爸酒醒了回去又哄又勸又道歉的qíng況下,娘家人gān脆利落地把她送了回來。她的公公婆婆更是狠心直接把她綁在了chuáng上,免得她悄悄跑路。
生了孩子的張糙從此對自己的人生沒了盼頭,因為是女兒,公公婆婆不滿意,想讓她再生。她冷笑著給公公婆婆潑了一杯涼茶,要生你們自己生,她這輩子只生這一個。要不,就離婚。
以林爸爸bào躁□絲男的身份,離了張糙未必就能找到更好的。離婚更是合了張糙的意,於是公公婆婆臉一扭,不管了。雖然家裡經常jī毛蒜皮地爭吵,但張糙還算是好好護著了林予菲。知道林爸爸被混混們打斷腳,張糙才成了家裡的脊梁骨。可是林予菲小的時候,被少被爺爺奶奶還有爸爸nüè待rǔ罵。
所以,從小張糙對林予菲的教育就是,你看,你的同班同學木雪,她媽媽就是奪走我一切幸福的人,你可別被她也給騙了。
繼承了母親狹隘多疑自我中心的林予菲,從小學開始,就把木雪當成了頭號壓制對象,開始了她人生中長期的利用和報復。
你母親奪走了我母親的幸福,我就要奪走你一切幸福的可能。
何曉麗還溫柔笑著站在面前,她皮膚光潔妝容jīng致,首飾高檔服裝得體,對比自己滿臉滄桑白髮夾雜,衣著陋簡神色焦急,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張糙木然地盯著何曉麗,突然神經質一笑,“何曉麗,好久不見。聽說你跟木前程離婚了,怎麼現在過的比以前還好?”
聽對方叫出來自己的名字,何曉麗有些驚異,她仔細地打量眼前的人,在腦海里尋找著相似的面孔。
“張糙?”在遙遠的角落裡翻出一個相似的人,可是曾經也明艷動人過的少女,怎麼衰老成了眼前這個模樣?
當然,何曉麗在和木前程離婚前,也把自己熬成了一個膽小懦弱的huáng臉婆。一個不幸福的婚姻,可以毀滅一個女人所有的美麗。
“呵呵,貴人多忘事兒啊。”張糙抽動嘴角的弧度看起來非常詭異。
跟在何曉麗身後的尤麥東還有花豹兩人忽視一眼,微妙地挪動一下姿勢,看似隨意,其實已經進入了防備狀態。
“許多年沒見了,一時沒想起來,抱歉啊。”何曉麗也察覺到張糙的異樣,不過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之後,何曉麗對她也沒有什麼好感。林予菲是張糙的女兒,自己以前對林予菲也是很好的。結果林予菲呢?她可還記得木雪額頭被范建chūn劃傷之後跟她講的話,還有林予菲陷害木雪偷班費未果的事qíng。母女連心,能教出林予菲這樣的女兒,張糙早就不是她心目中認識的那個張糙了吧。
現在的何曉麗,一心一意都是為木雪著想的。
“我還有些事兒,先失陪了。”何曉麗說完,開始往路邊走去。這個路段堵車很久了,他們只能步行到街道盡頭換一個反向打車。
張糙繼續呵呵笑著,“是啊,你現在發達了,哪裡還記得我們這些窮人啊。你本事果然高杆,先是嫁給木前程,現在恐怕是攀上更高的枝頭。是借著你女兒木雪吧?母憑子貴說的還真沒錯……有福氣啊有福氣……我果然是手下敗將,自己比不過你,女兒也比不過你……呵呵……”
聽到這話,何曉麗臉色沉了下來,“張糙,我知道你以前也喜歡過木前程。這個人我現在確實看不上了,反正我都扔了不要,不甘心你就去撿起來啊。至於我女兒,就是貴氣,你又如何?”
張糙閉了嘴,神色莫測地看了何曉麗一眼,轉身跑開。她記得自己還要給林予菲拿存摺呢。
☆、62混戰②一更
目送張糙遠去的背影,何媽媽心裡有些不安。她轉身對花豹說道,“花豹妹子,能跟著她去看看嗎?我擔心這個人以後會害小雪……”
換做以前,何媽媽不一定有這份敏銳xing。現在何媽媽見識廣闊了,聽得多看得多了,學會了五筆打字,偶爾上網看到了許多負面消息,從此對木雪的安全格外重視起來。
花豹點點頭,她剛剛已經暗示一個人跟過去了。在木雪離開海塘市之前,她會專門再安排個人去盯剛剛的那個女人的。現在已經專職負責木雪還有何媽媽安全的花豹,手裡也有十幾個人可以調配,算是升了個小官。
張糙一路跑得七喘八喘,好不容易跑完了堵車的街道,才重新打的往自己菜市場邊上的家裡趕。
斷了腿的真瘸子林爸爸正在家裡喝小酒,老婆不在家,他翻箱倒櫃地找到了些張糙藏起來的零錢,出去切了豬頭ròu買了小瓶二鍋頭,回來躺在chuáng上吃吃喝喝,心qíng好得不的了。
張糙開門的聲音嚇得林爸爸一手把豬頭ròu兜到了手裡,生怕張糙進來搶了他的酒ròu。他現在瘸了,再怎麼嚷嚷都是虛張聲勢,搞不出什麼大勁仗來。
早就聞到空氣里的酒ròu味,張糙心裡暗罵這個不成器的男人,到底有沒有當父親的自覺啊,每次她離開家裡必然這人就要偷錢買東西吃,又不是餓死鬼投胎。
可是現在她也沒有時間去爭執這些,張糙去了女兒房間,在女兒放衣櫃的抽屜下面找到一個小孔,拿原子筆芯對著小孔戳進去,搗鼓半天才戳開一個小隔板,隔板裡面真的放著兩張存摺,都是用張糙的名義存的。一張一萬塊,一張三千塊。
張糙拿著兩張紙片,心裡又酸又痛,女兒到底是什麼時候存下真麼多錢的呢?都怪自己沒用啊,沒能嫁給個有錢的男人,還得女兒吃這麼多的苦……抓緊存摺,張糙轉身就往門外走。
林爸爸覺得今天張糙奇奇怪怪的,進門沒罵他就很神奇了,然後翻翻找找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就要走。好奇的他趕緊跟出來,抓住張糙的手,“死婆娘,偷什麼走了你?”
張糙對這個男人除了憎惡沒有任何感qíng,她冷笑著甩開手,“林剛,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