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看著她摔倒後,像是惡作劇成功的一樣笑著說:「真好玩。」
謝時竹臉色沉了下去,想要起來教訓這個沒有家教的孩子。
但沈瞻先她一步,直接從背後揪住了小男孩的衣領,把他拽到了面前。
然後沈瞻居高臨下地看著小男孩,陰冷的眸光嚇得小男孩直接哇一聲哭了出來。
悽慘的哭聲傳遍整個船艙。
小男孩的母親也就是沈瞻的姑媽從人群中過來,看到沈瞻黑著臉,姑媽趕緊過來道歉說:「這孩子我一會不在他就惹事了。」
「媽媽,舅舅凶我,」小男孩指了指沈瞻的臉,哭得一抽一抽的。
沈瞻微微蹙眉,然後轉過身,將坐在地上的謝時竹輕輕扶了起來。
等她站起來時,身邊的人驚愕地說:「你屁股怎麼流血了?」
謝時竹微怔,下意識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白裙子。
手指尖傳來濕濕的感覺,她呆滯地將手收回又移在眼前,低頭看著手心鮮紅色的血,愣在原地。
小男孩看到這場面突然停止了哭泣。
姨媽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她臉色白得可怕。
沈瞻平時從容不迫的神情有一瞬的失神,儘管心亂如麻,他還是很快調整好了狀態,取出手機打電話,讓人把輪船現在往岸邊靠。
他又叫了個救護車。
處理完一切後,沈瞻手心已經出汗,他低頭看著謝時竹蒼白又恐懼的表情,猛地抬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姨媽,沉著聲音說:「雖然他還小,法律對他無法定罪,但你是他的母親,需要替他承擔民事責任。」
姨媽怔怔地看著沈瞻,似乎無法相信自己的侄子可以為了一個肚子裡未出生的孩子跟她撕破臉皮。
「他還是個孩子啊……」姨媽急得快要哭了出來,「也是你外甥,你怎麼能這麼不近人情……」
但沈瞻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瞳孔里只有謝時竹蒼白的臉色。
沈瞻不敢抱她,就害怕出點差錯,造成二次傷害。
他只能扶著謝時竹坐在一邊沙發上,彎腰用濕紙巾擦掉她鼻尖的汗。
謝時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眼睛騰起霧氣,小聲說:「老公,孩子會不會沒了?」
沈瞻摸了摸她的頭,「不會有事的。」
謝時竹低下腦袋,看著自己的鞋尖,陷入長久的沉默。
沒一會兒,張雅返回船艙里,她剛走進去就聽見不少人小聲議論,好像是關於謝時竹被推了一下流產的事情。
流產……
聽到這兩個字,張雅眼底閃過驚愕與恐懼。
這個孩子不能流,只有謝時竹生下孩子,她才能拿到張家的一半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