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兩個酒鬼都安置在了后座上,隨安然這才上了副駕,透過後視鏡往後一看,聞歌東倒西歪地正靠在江莫承的身上哭。
那眼淚就跟開了閘的水,洶湧而下,一直未停過。
“江莫承的住址知不知道?”溫景梵起步後,拐著方向盤從右側匯入車流。
“知道,就在常青路。”她微抿了一下唇,往後看了一眼江莫承。腦子裡回想著的全是聞歌說的那句——他失業了。
溫景梵側目看了她一眼,眼底的幽深一閃而過。
江莫承的公寓就在酒吧前幾個路口處,家裡並沒有人,隨安然跟著溫景梵把人送上樓後,簡單地替他收拾了一下,等安頓好後又有些不放心,餵了解酒藥等他睡熟了,這才離開。
溫景梵等她做好這些,和她一起下樓。
聞歌等得有些不耐煩,開了車窗掛在窗口,見他們兩個人下了樓來,揮了揮手,打了一個酒嗝:“莫承……他沒事吧?”
“沒事了。”安然gān脆坐進后座,抱了聞歌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會不會難受?”
“不會。”聞歌搖搖頭,一張臉以為酒意上涌微微地紅。她抬腳踹了踹駕駛座,語氣蠻橫:“小叔,我不要回家。我去安然那裡……”
溫景梵回頭看了眼醉得已經分不清南北的聞歌眉頭一皺,輕聲道:“不想去?那就偏偏送你過去。”
“送到大哥那裡?”隨安然錯愕。
“帶回家瞞不住老爺子,你想聞歌今晚被關禁閉?”說話間,他已經撥出了電話,聽著那端的忙音,又不緊不慢地補充道:“帶回家的話我今晚就要獨守空房了。”
這麼蠢的事,他才不會做。
溫少遠剛到家不久,今晚的飯局有些累,他洗完澡正要睡下就接到了溫景梵的電話。
“聞歌在我這裡。”
溫少遠挑了挑眉,沒接話。
“現在快到你家門口了,你準備接收下。”
溫少遠微皺了一下眉頭,問道:“她怎麼了?”
溫景梵從後視鏡往後瞥了一眼,淡淡道:“qíng況很不樂觀……”
等溫少遠在公寓樓下看見“qíng況不樂觀”的聞歌時,眉頭狠狠一皺,聲音不自覺也沉了幾分:“怎麼回事?”
溫景梵今晚的心qíng也不怎麼好,冷著一張臉,面無表qíng道:“自己不會看?”
溫少遠抬眸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笑了一下,隨即又抿緊了唇,低低地問道:“下午是不是你讓聞歌來找我的?”
溫景梵沉默了一瞬,看著溫少遠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果不要就gān脆點,如果要就狠絕點。”
他眼底的光一明一暗,看不真切。良久才輕吐出一口氣,有些無奈:“我以為你是最明白我的人……”
溫景梵把蹭在懷裡的聞歌推給他,再沒說一句話。
回去的路上,氣氛有些壓抑。隨安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溫景梵則是不願意開口說話。
公司里還有人在加班,他回了趟辦公室,把梵希接了過來,便直接回了溫家。
到家的時候已經夜深了,客廳里還留著一盞燈。怕吵醒老爺子,兩個人上樓連燈都沒開,輕手輕腳地進了房間。
隨安然先進的房間,進屋正要開燈,手剛伸出去摸索著按鈕,就被溫景梵抬手扣住手腕,反身壓在了牆上。
隨安然比他嚇了一跳,背脊撞到冷硬的開關疼得倒抽一口涼氣……她今晚磕撞了兩次,還都是人為的……
溫景梵的呼吸有些壓抑,是以並沒有聽見她那聲低呼。
房間被辛姨打掃過,窗簾也妥帖的拉上了,所以這會,整個房間黑沉沉的,連一絲光都看不見。
隨安然被他扣著手腕,聽著他沉沉的呼吸聲,莫名就有些害怕起來:“景梵……”
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下巴被他微涼的手指輕輕地扣住,他低頭就吻了下來。和在酒吧里那個輕柔的一觸即止的吻不同,這個吻帶了十足的侵略xing,攻城掠池。
隨安然被他吻得喘不上氣來,嗚嗚地抗議了兩聲。
似是察覺到她的不舒服,他微微頓了一下,張嘴輕咬了一下她的下唇,還未等她的痛覺反應過來又曖昧纏綿地輕吻住,一寸寸摩挲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