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很誇張地咽了一下,“那陣子還有輕度厭食症,有一個人一直陪著我,他是我們家世jiāo的兒子。他來了N市發展,我跟他來到這裡,把所有的信任都賦予他,然而他給的只是兄妹之qíng,別的沒有,從來沒有……之後,之後就是借酒麻醉的我遇到你們了。”
“其實,這世上該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麼qiáng求也要不來。想開點,別再糟蹋自己的身體。”譚逸辰自己都覺得酸,這哪像是他嘴裡說的話。
“哈~我不是死磕的人,再說那是早就明了的事實,發泄過就好了。”
“那你有打算沒?”
“現在在‘遠揚’做翻譯,挺好的,不想回去。”
“‘遠揚’?也好,你現在當務之急是調好身體。別的我來安排。”原來她在任道遠的手下,最好不過了。
賈若愚進來,譚逸辰才記起:“都忘了介紹了,這是我六弟,賈若愚。你現在任職的地盤是老五任道遠的,有事就知會一聲。”
葉家兩兄妹沒事就拌嘴,扯到譚逸辰的時候,葉馳怨她不主動了解了解qíng況,於是葉驍順嘴問了一旁剝橙子的雷霆:“姐夫,唐睿是誰啊?”
這稱謂,葉馳相當鬱悶,雷老大則心qíng大好,很有耐心地告訴她,唐睿是譚逸辰高中同學兼初戀云云,還囑咐葉驍要抓牢譚大人。葉馳cha了句:“你扯吧你,我怎麼不知道。”
“只有我知道。”最後又加了句:“我這可都是站在姐夫的角度告訴你的,作為譚逸辰的大哥我是不會說的。”
雷霆絕不是說漏嘴,他深知適當的衝突與爭吵是感qíng的催化劑,這一點在他和葉馳身上屢試不慡。
一兩鐘頭之後,葉驍提出她要下去轉轉,到診室找蘇即墨。這天的蘇即墨和林斯羽一起跟著一頭髮花白的醫生給人量血壓,兩人一副忙得抬不起頭的樣子,葉驍在牆角偷笑,慢慢蹭到蘇即墨身後:“即墨。”
蘇即墨同學很是淡定地壓低聲音:“坐外面等我去。”她早就看到葉驍了,不過為了給老先生留下好印象,只得和林斯羽裝得倍兒忙,倍兒勤懇,可照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趁著休息的片刻,即墨跑出來:“你專程探班來了?”坐下,把白大褂一揮,氣場qiáng得一沓。
“我哥在這住著呢,你什麼時候可以走,咱出去逛逛。”
“你哪個哥?”
“三哥,葉馳啊”
“他怎麼了?”
“看到我額頭沒?車禍,我哥胳膊骨折了。對了,這事在我家算絕密,不能說漏了。”葉驍邊說邊掀了劉海,給她看傷口。
“嗯,我知道!得要三點過後我就可以走了。”
……
葉驍暫別即墨,在一樓等電梯,頭坑著往裡走,轉身過來按數字鍵時才發現剛剛撥著電話出電梯的正是譚逸辰,看他這會兒講電話的樣子,她沒喊他。
“剛有人來過了?”一進門就問葉馳。
“沒啊”
“真的?”
“大白天的你撞鬼了啊?!”葉馳在她頭上敲了一記。
在病房裡看了會兒電視,賈若愚突然來了,雷霆洗完手出來:“喲,什麼風啊這是”
“別,順道,二哥的朋友在樓上。”
“誰啊?”這話是姐夫那兩口子問的,葉驍無聲。
“昨天酒吧那個。”他對著葉驍說。
那兩人又轉託來盯她,“唐睿。”她把這個名字念了一遍。
在人前裝作不在意,裝作沒什麼,可出了病房,葉驍顛來倒去想,居然有點彆扭,畢竟人家頭銜擺在那兒。第一次去愛一個人,難免有著天真與美好的設想,也希望彼此純粹的唯一。他送她到醫院是來看唐睿吧,她一瞬間有了莫名的不安。
和蘇即墨唱了下午檔,肚子餓了,在旁邊的西餐廳吃東西。譚逸辰來了電話,她有點沒jīng打采地答著。他只以為她是玩累了,執意要來接,葉驍也就應了。
含qíng目(上)
葉驍和蘇即墨在位子上借著吃甜點打發時間,譚逸辰的車一個優雅的打滑,布加迪威航無與倫比的剎車優勢再次風騷登場。降了車窗,瞧見靠窗座位上閒扯的兩個人。
他坐在未開燈的車裡,眼裡映著燈光下那個一大口一大口吃著冰激凌的女子。
前方忽的閃了閃,有車來了,是蘇恪。瞄到對面的威航,知道是譚二,按了聲喇叭。即墨兩隻手拉著葉驍,極其不符場合地把腆著肚子的某人拖了出來。照理說西餐大多吃不飽,但如果是在餐點之外加上兩個3L不規則器皿裝著的冰飲,以及大份兒冰激凌,那就另當別論了。
見到駕座上的蘇恪,葉驍把即墨推了出去:“古德拜~”
“小叔叔,我們送驍驍回去吧,”見蘇恪沒吱聲,索xing對他嗲聲嗲氣起來:“好嘛好嘛……”
“不用,譚大人說過來的。”葉驍打斷。
蘇恪有點受不住,一掌拍了喇叭,譚逸辰這才下了車,長身玉立,和蘇三招呼了聲,即墨被拽上車。很熟稔地圈上她腰間,手抵在她鼓鼓的小肚子上摸了摸,眼裡溫溫的。葉驍拍掉無賴的爪子,附贈一記警告的眼神。兵來將擋,譚逸辰微熱的雙唇貼上她的眼眸,眼皮旋而盍上,凌厲的神色沒了蹤影。
簇著她往幾步之外的車子走,葉驍著實是懶,木樁似的釘著不動,譚逸辰打橫抱起,她則歡快地摟著他的脖子,“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