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應該見到安然了吧。她是a大酒店管理專業的,你看,她的外形,氣質,談吐都挺好的,能不能在盛遠給她安排個位置啊?”她跳下chuáng,踩著冰涼的地板上,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往門口走。
“安然的學習也很好,反正要去別的酒店實習,肥水不流外人田……小叔,你……”話還未說完,聞歌一頭撞進了突然轉身的溫少遠的懷裡。
她還來不及揉揉額頭,便被溫少遠一把拎開,離他幾步遠後,才聽他問:“你自作主張還是問過她的意思了?”
聞歌被問住了……她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那眼神就像是在說——盛遠酒店現在都是a市屈指可數的大酒店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溫少遠想起剛才隨安然對他說的那句“她年紀小,也不夠懂事,做事也不會瞻前顧後不夠成熟”,忽然就笑了。
不成熟也沒關係,有他庇護。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這一場無聲的拉鋸戰,連硝煙都未燃起,便已經結束。
聞歌選擇了裝傻充愣,回去之後絕口不再提起這場不是時候的“表白”。溫少遠也像是完全忘記了這一次聞歌的離家出走,沒有秋後算帳,也沒有再對她擺臉色。
一切,都回到了最初。
沒出息嗎?但比起所有,都沒有失去溫少遠讓聞歌更加恐慌害怕。
他的存在已經刻入她的生命里,無法割捨,無法謙讓。
……
溫時遷隔日來了一趟,沒問原因,只端出了小姑的架子把聞歌從頭到腳訓了一遍。語氣毫不留qíng,卻讓聞歌聽得格外舒坦。
她的婚期將近,最近正忙著籌備婚禮。只留下一起吃了午飯,就趕緊回去了。
除此之外,便是溫少遠真的在盛遠酒店給隨安然空出了一個職位,讓她先過來面試。
聞歌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比當事人還要激動幾分,要不是礙著面試那天是周六,她被溫時遷一起捎帶著回了溫家,肯定要纏著溫少遠問結果。
大概是知道她翹首以盼地在等消息,溫少遠也沒賣關子,人回不來也打了個電話給她。
想當然的,既然有心讓隨安然進酒店,便不會刻意刁難。即使表現不突出,只要達到及格線,就能拿到盛遠酒店的通行證。更何況,隨安然的面試結果幾位面試官都很滿意。
只是這樣的生活沒過幾天,就有一位不速之客突然打破了這小心翼翼維持著的平和,在聞歌的世界裡掀起了一片驚濤駭làng。
……
周日的下午,聞歌正陪著老爺子在後花園裡給花澆水。
連日的大晴天,陽光焦灼,這些花糙剛抖落了寒冬的冰霜,嬌嫩得無法承受烈陽高照。
老爺子興致盎然地修剪著花枝綠葉,一旁的木桌上是辛姨端來沒多久的小西點。聞歌雙手支著下巴,邊聽著老爺子講起自己年輕時候的創業經歷,不知不覺往嘴裡塞了一半。
一談及自己的奮鬥史,老爺子滿臉紅光,儘是得意之色。那是他的戰場,他布衣上陣,戎馬一生,為自己為子孫後代拼下了整座江山。如今的一切成就,都是他的獎章,讓他如何不驕傲不自得?
尤其見聞歌聽得認真,更是講得起勁。還未說完,辛姨從前廳穿過來,說是家裡來了客人。
來溫家的客人不少,通常都是老爺子結jiāo了一輩子的金蘭兄弟。閒賦在家,遛遛鳥,下下棋,養養花,逗逗貓。這下崗的日子過得比任何人都舒服,愜意。
老爺子也沒問來得人是誰,接了水洗gān淨手,便和辛姨一起去前廳了。
日頭正要偏西,挑這個時候來拜訪……也不知道是不是瞅准了想留下吃個飯。
她自己樂著給自己找趣子,閒著沒事,學著給花糙剪了剪枝葉。來來回回撥弄了好幾下,一點也沒有老爺子剛才的得心應手,又怕剪壞了老爺子嘮叨,gān脆坐在木花架旁喝她的下午茶。
不料,嘴裡那塊甜膩的糕點還沒咽下去,便聽辛姨在叫她出去:“聞歌,老爺子讓你也過來。”
聞歌的眼皮跳了跳,狐疑地看了眼辛姨,不敢耽誤,忙洗了手跟了過去。
剛擦gān手邁進屋裡,一抬眼,赫然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白薇和另一個並不怎麼眼熟的老年人時,聞歌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杵在客廳和偏門的門口好一會,這才回過神來,定了定心,神色自若地走過去。
老爺子笑得一團和氣,朝她招招手,看著她走過來向在座的兩位客人介紹道:“這就是我的曾孫女,溫敬的女兒,聞歌。”
聞歌乖乖地叫了聲“爺爺”,轉頭迎上白薇含笑的目光時,頓了一下叫了一聲“姐姐”。
老爺子讓聞歌在他身邊坐下,不知道是聽白薇說了些什麼,這會看著她的目光雖然依舊慈愛溫和,卻隱約帶了幾分幽深和沉斂。
他目光一淡,沒有再跟白薇聊起之前的話題,轉而和這位看上去有六七十歲的老人談起了溫少遠。
聞歌靜靜地聽了一會,這才聽明白。原來這位老人是白君奕的爺爺,當年和老爺子的長子是很好的朋友,年輕的時候沒少到溫家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