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鳶站在雪中,眺望著山下,這雪景從他記事以來看過無數次,這二十餘年他從未踏出過雪山一步,只因身上的火毒無時無刻在折磨著他,離了雪山於尋死無異,如今仇人雖已死,但山下的繁華盛景終究與他無緣。
踩在積雪之上的腳步聲響起。
盛鳶沒有回頭看,便知來人是誰:「又失敗了?」
「下次,屬下一定得手。」
「不必了,九霄宮主並非凡人,你這些把戲她根本不放在眼裡,也毫無用處。」
「可是二公子還在她手裡!」
盛鳶看向遠方,語帶嘆息:「唯有我親自去一趟方可解決,其他的都是白費功夫。」
那下屬聽到這話似是急了:「老居主交代過萬不能讓主子您離開雪山!」
「留在這裡早晚都會到那一天,在這之前先把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帶回來,我意已決,不用再議了。」
……
紫珩今日依舊坐在高座之上,與之前的不同的是下面沒有俘獲的人質,也沒有犯錯罰跪的弟子,台階之下難得只有寧箏一人站在此處。
紫珩手中握著一個白玉瓷瓶,她的目光從寧箏進來開始就未從這上面離開,只聽她忽然問道:「可知這是什麼?」
寧箏也跟著紫珩的目光看了半晌,道:「一個上好的白玉瓷瓶。」
聽到這個回答,紫珩這才抬起頭看了寧箏一眼:「這裡的東西只要服用一滴便會讓你頃刻間殞命。」
寧箏笑道:「那屬下是萬萬不會服用的。」
紫珩聲音幽深,眼中更是溢滿暗光:「只要將此毒投放於各大門派,接下來拿下他們便是輕而易舉了。」
「宮主妙計。」
紫珩甩手將瓷瓶丟給寧箏,也不管對方能不能接住:「你知道該怎麼做。」
寧箏抬手接過瓷瓶,看著這瓶子大小,道:「這一瓶用於何處?」
他自然不會認為紫珩讓他用這一瓶放倒各大門派,自然是有個先後的。
「琉璃門,北斗堂。」
「量會不會有些少?」
「足夠了。」
寧箏打開塞子,裡面盛著詭異的綠色液體,也不知道是什麼做成的。
他不知道的是,這個東西曾經只幾滴便讓紫珩硬生生削去了自己一層皮肉。
寒露站在門外道:「稟宮主,飛雪居居主在宮外求見。」
盛鳶的出現紫珩一點也不驚訝,倒是難得感嘆:「總算來了,帶他進來。」
「是。」
寧箏收起瓷瓶:「飛雪居遠居雪山之上,且居主盛鳶身中火毒命不久矣,宮主就算不拿下也影響不到什麼。」
「今日本座對飛雪居置若罔聞,來日盛鳶便能扭轉乾坤,凡事最好做絕一些。」
「是屬下淺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