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瀾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從偏門進了隔間。
隔間跟正屋隔著一張竹簾,明瀾圍著暖爐坐下來,從竹簾的縫隙里打量外面的光景,豎著耳朵聽他們在說什麼。
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捧著一壺茶走過來,他將壺放到明瀾面前的桌子上之後便跪坐在他身旁,明瀾起初沒有注意,直到那男子竟開始彈琴。
明瀾回過頭看著他。
這個男子很有心機,袖中藏了香,指甲修的又圓又滑,坐著的角度剛剛好,既能看見他挺直的鼻樑,他的睫毛,又能擋住一部分過於珠圓玉潤的臉頰,雖說是在彈琴,寬大的袖袍卻不時的拂過來,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香風。
美人之意不在琴,在於明瀾也。
明瀾心想,這裡還真是個好地方,養尊處優不說,民風還很開放,自薦都能薦的這麼活色生香。
如果真的不能回去,招上百八十個門客,有負責吹拉彈唱的,有負責陪自己騎馬射獵的,有幫自己打架的,有陪自己扯皮的,毫無建樹的碌碌無為的過一輩子了此殘生也不錯。
明瀾問:“彈的不錯,你叫什麼。”
男子露出欣喜之色:“鄭國孫令。”
明瀾:“想效忠我宋國?”
孫令:“女公子若肯欣賞,某必定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明瀾:“不必肝腦塗地,衷心就可。”
孫令顫聲:“女公子,某還有一弟弟,擅舞劍,我兄弟相依為命,不遠萬里投奔女公子。”
明瀾:“可。”
孫令喜上眉梢:“其實某還有一哥哥,在宋國呆了兩年之久,一直苦於無明主。”
明瀾:“可。”
孫令跪地磕了一個響頭:“某還有一大父……”
明瀾:“行了,行了,你就這別拖家帶口了。”
孫令:“多謝女公子,多謝女公子,某與兄弟必誓死效忠”孫令抱著琴心滿意足的走了。
一個消息隨即迅速的傳了出去,女公子人傻錢多,腦子不夠數,特別好說話。
明瀾在那裡坐著,一會功夫就招了十來個門客,上街買白菜還要挑一挑呢,明瀾簡直就是來一個招一個。
一個堯月在旁邊都看的呆了,最後實在忍不住了輕聲對明瀾道:“女公子,這些人里有些的確是有才能之輩,可有的是渾水摸魚,投機取巧之輩。”
明瀾笑著說:“你不懂。”
堯月:“那是為何?”
明瀾:“無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