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硬地點點頭,不知道自己面色蒼白,表情比哭還難看。護士嘆了口氣,走前看了她好幾眼,讓她做好打算。
女孩低下頭,盯著自己不止何時攥緊的手心,緩緩張開,看見掌心深深的指印。
她孱弱的身形好像風一吹就會倒。
而後幾乎是顫抖著撥出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未接通的嘟嘟聲響如被按下慢速在耳邊縈繞。
像一場看不到盡頭的噩夢。
呼吸逐漸變得如同溺在水中難以呼吸。
楚盈驟然驚醒。
她喘著氣,猛然坐起,神情恍惚地看了周圍一圈。
沒有溫度的陽光穿過深色窗簾的縫隙透進昏暗的角落,斑駁的光落進眼底。
不是蒼白的醫院,是她熟悉的房間。
掌心忽然傳來一陣疼意。
楚盈茫然低頭,看見自己攥緊了單薄的床單,指甲幾乎還是陷進掌心。
「……」
她很久沒夢到這些了。
是因為沒去見奶奶嗎。
奶奶是不是也在想她呢。
思緒紛亂間,腦海又一閃而過夢裡少年清冷望來的模樣。
一會又是輕瞥而過疏離的眼。
昨日的重逢更像是一場夢。
楚盈鬆開床單,半晌緩和了呼吸,抬手動了動手腕,坐到床邊。
睡衣被扯動,灌來一絲冷意,楚盈才後知後覺自己背後幾乎被冷汗浸濕。
楚盈看了眼時間。
才六點多。
緩緩呼出一口氣,她踩上拖鞋,正打算出房門去浴室沖澡。
劣質的香水味混著菸酒味蔓延在並不大的客廳,幾乎撲面而來。
楚盈遲緩地反應了一瞬,忽然聽見衛生間裡傳來叮叮咣咣的聲音,像是弄翻了什麼東西。
隱約響起一聲輕罵,隨後就見有人快步走出來。
瓷磚地涼,女人手裡提著高跟鞋,墊著塗了深紅指甲油的腳趾,同時手機還夾雜肩膀和臉間,大概在跟誰打電話。
「行啊,下回你組局。」
她壓著聲邊應邊往自己房間走去,都沒注意到門邊的楚盈。
刺鼻的酒味愈發清晰,楚盈還在噩夢中未能完全脫離的神志在此刻乍然清醒。
盯著那人的身形,楚盈緩緩出聲:「你是剛回來還是要出門?」
對方似乎被她嚇了一跳,停住腳步,回過頭來,露出一張濃妝艷抹的臉。
目光交錯,祝若萱僵了一瞬,很快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語氣生冷:「用不著你管。」
楚盈視線划過她手裡的高跟鞋,又掃見她胸口的一片濕漬,過了兩秒,才沒什麼情緒般平淡應聲:「嗯,以後也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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