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武掛起謙和的笑臉對著對面怒火十足的女人歉意連連,然後又蹲□子拉過瞿言瞿語兩個小娃娃,“告訴叔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把人家小姑娘的臉弄成那樣?”
瞿語唇線抿得死緊,悶聲說道:“她自找的。”
而後嘴巴又閉得跟蚌一樣,死活不再多說一句。
而韓武身後的女人聽到瞿語這麼說話,氣得聲音立刻在原本的基礎上拔高了幾個度,“你、你這個臭小子,你這個家長怎麼當的?有人生沒人教嗎?”
瞿語聞言,立刻惡狠狠的怒目而視,眼裡的火氣都快要化為實質的利刃,硬是bī得對面的那個女人生生打了個寒顫,可是一打完寒顫,對方似乎覺得自己被一個孩子bī到這個境地十分丟人,立刻不客氣的想上前教訓他一頓。
好在韓武眼疾手快,一把攔住對方,“這位女士,即使再生氣,這也只是孩子間的打鬧,不管孩子做了什麼,你可以教導他,但是不能動手。”
韓武把瞿語拉到自己身後,接著說道:“何況,我們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呢!”
“狀況?”女人尖叫著看著韓武,“我女兒的傷口擺在那裡,還需要什麼狀況?”
韓武頭疼的看了看對方女兒臉上的傷口,不管狀況怎麼樣,把人家小姑娘弄成這樣,確實是他們這邊不對。
“瞿語,過來。”韓武溫和地對著瞿語招手,瞿語沉悶的看了他一眼,不吭聲,準備走過來,卻被瞿言拉住。
“不要!”瞿言紅著眼睛鼓著腮幫子對韓武說道。
對於瞿言這麼激烈的反應,韓武很是驚訝,他輕輕拉過兩個孩子,摸了摸臉蛋,“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瞿言一聽韓武這麼輕柔的問句,立刻委屈的癟了癟嘴,眼眶裡立刻又掛滿了淚珠子,“很壞,很壞很壞!”
韓武輕輕攬過瞿言的小身體,摸了摸,又幫著他撫了撫背,順一順差點哭得提不上來的氣,然後拉過瞿語看著他問道:“她欺負瞿言了?”
瞿語對著他點了點頭。
韓武心裡一時暗嘆一聲,正準備勸說他先去給人家母女倆道個歉,然後剩下的事宜jiāo給他處理時,突然看到拿手揉眼睛的瞿言手上的傷痕。
“這是怎麼回事?”韓武一頓,心裡的火氣立刻冒了起來,這一大片紅腫,甚至個別地方已經冒起了小水泡,一看就是液體燙傷所致。
瞿言被韓武這厲聲一問,嚇了一跳,想要把手繼續縮回去,卻被韓武牢牢拉住,他吶吶地看著韓武說著,“沒關係,不會死掉的,我以前殺了自己的手,也沒有死掉,爸爸救好了我。現在只是有一點疼。”
韓武心口狠狠一縮,抬眼盯著瞿言純黑澄澈的眼睛,在裡面看到滿滿的認真,他一把抱起了瞿言拉過瞿語就往外跑。
“你們想去哪?闖了禍就跑?”身後本是等著韓武給jiāo代的女人,一看韓武帶著兩個孩子往外跑的樣子,立馬叫了起來。
韓武一邊跑一邊朝身後吼著,“你不在乎你女兒的抓傷,我還在乎我孩子的燙傷,你要是想等jiāo代,就最好一直等著!別等我回過神了,你卻不見了!”
急匆匆跑到櫃檯前,要了一壺冰水後,立即將瞿言的手泡到水裡,五六分鐘後,再拿出來,依舊紅腫的厲害,韓武也顧不得太多,他知道這個燙傷沒有在第一時間處理,後面的冰水冷敷其實已經沒有多大作用了。
他一把抱起瞿言,就要往外跑去,滿心急躁的韓武,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跑起來的速度已經不是瞿語可以跟上的了,但是瞿語卻一聲不吭,完全跟上了韓武的速度。
這一幕恰被去停車場放好東西趕過來的左維棠看到,他詫異地看了一眼急速奔馳的韓武和他身後緊緊跟隨著的瞿語,三兩步趕過去。
“怎麼了?”
“小言被燙傷了!快,去醫院。”韓武一步未停,一邊說一邊往外跑。
左維棠一聽,立馬抄起一旁的瞿語,帶著韓武朝外跑,也不去停車場攔車了,直接攔了一輛計程車就往醫院趕。
一路上,韓武不斷對著瞿言的小手chuī氣,同時問瞿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弄成了這樣。
在兩個孩子有限的表述里,兩個大人算是弄清楚怎麼一回事了,因為瞿言反應遲緩,不管什麼遊戲,他玩的都不好,跟不上大家的節奏,他被分到哪一組,哪一組就倒霉,而瞿語倒是很受這些孩子歡迎,他反應快,身手又比較敏捷,不管做什麼,都能做的很好。
三兩輪遊戲下來,大家都有意的想將瞿言排擠出去,單獨留下瞿語玩。但瞿語一看到眾人不樂意帶瞿言一起,就獨自帶著瞿言走開,到一邊兩個人玩起來。
那個小姑娘就是那些排擠瞿言,又想留下瞿語的孩子之一,她看到瞿語帶著瞿言跑到一邊自己玩,就不大樂意,非湊過去,想把瞿言擠開,要和瞿語玩。
結果瞿語不搭理她,而孩子的無知有時候會是這世間最可怕的一件事,她居然哀求自己的母親,說自己想和燙燙的熱可可,等從她母親手上拿到熱可可後,卻一口沒喝,全部故意潑到瞿言身上,幸好瞿語反應快,一把拉開了瞿言,但是還是讓瞿言的一隻手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