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的仿佛青草莖一樣,風大一點都會被吹斷。
狄克只看到一點點嬌俏稚嫩的臉龐。
埋在陰影里,被死亡的陰霾占據特別迷人。
狄克這種常年聽著囚犯哀求鐵石心腸的人,在看到那張臉的時候都有一瞬間恍惚。
而那陣恍惚過後,緊隨著美色襲上心頭的就是恐懼。
無盡的恐懼。
因為少年令人窒息的美貌,他都差點栽進去。
如果是特倫斯那傢伙,剛剛到監牢里的年輕人,意志力不堅定。
一眼就會沉迷。
「我灌醉你?把人偷出?!」
「虧你說的出口。」
「你那天埋在酒桶里喝的暢快的時候。」
「根本就沒有醉。」
「而且,我給你送完酒之後就離開了。」
「那天下班之後我去了教會,找柯利弗牧師那領草藥,順便請他給我癱瘓在床的外婆進行的治療。」
「我一整天都跟柯利弗牧師在一起。」
「我有人證!」
特倫斯嘶吼著爭辯。
漲的通紅的臉上紅的像是要滴血一樣。
「而你呢?」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十三,十四號那幾兩天你催著我在巡邏期間去送屍體。」
「我外出的時候,你都是一個人守著的吧。」
「尤其是還是晚上。」
「監守自盜。」
「對於拿著鑰匙的你來說太容易了。」
所以特倫斯反唇相譏,針鋒相對毫不退讓。
狄克賭不起丟失犯人的罪責。
因為馬爾斯公爵殘暴,嚴重失職罰下來會連帶家人。
狄克畏懼死亡。
他不止是畏懼死亡,更怕連帶著家人死亡。
想著小女兒凱茜那張天真活潑的臉蛋,孩童的下巴放在掌心裡的細膩觸感。
想著雙腳浮腫步路蹣跚即將分娩的老婆。
憤怒衝上頭的狄克瞬間就冷靜下來了,他看著特倫斯那張漲得通紅帶著敵意的臉。
一臉沉靜。
「是嗎?」
「如果我把鑰匙摘下來放在的你屍首上,提著你的腦袋去見馬爾斯公爵。」
「我還有罪嗎?」
不管他是不是真兇。
只要特倫斯死了,鑰匙在他身上。
再偽造一番搏鬥現場幾乎就可以矇混過去。
最少能保住家人不死。
所以狄克在發現金絲雀逃脫之後,不只是在斥責特倫斯,也是在焦躁的考慮怎麼脫身。
「你...你...原來是打著的這個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