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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鷙也意識到問題所在,只得抽出傘中劍,將靠得最近的那幾隻火浣鼠斬殺於劍下。其餘火浣鼠呆滯了片刻,又嗚嗷嗷地拱著同伴的血肉圍了上來。

靈鷙緊握劍柄,他不知這些火浣鼠為何對他恨之入骨,屠殺這些熟悉的獸類毫無快意可言。

他身前已堆積了不少鼠屍,這一次率先衝破屏障撲上來的又是方才領頭的那隻巨鼠。現在看來,在山頂偷襲不成的多半也是它。

靈鷙眼中殺意漸濃,他存了殺雞儆猴的心思,傘中劍劈向那隻火浣鼠的頭顱。然而劍鋒將要觸到火浣鼠皮肉的瞬間,他心念一閃,改以劍柄重擊於它額前。

那物頹然伏地,靈鷙遲疑了一下,劍尖挑開它劈頭蓋臉的長毛。只見它毛下的尖耳殘損了一隻,似被利器憑空削去了。

他方才不過存了一絲僥倖,不曾想竟真的是它!它耳上的傷是源於靈鷙與同伴的一次切磋,這蠢物在旁還以為有人要傷它主人,沒頭沒腦地衝撞了上去。那同伴恰恰不耐天火,眼看要被火浣鼠所傷,是大掌祝出手化解了危機。大掌祝不屑與區區一隻畜牲計較,它因此撿回一條性命,只是丟了只耳朵。從那次以後,靈鷙再也沒有見過它。

那時靈鷙不過是才活了四、五十載的半大孩子,也未曾遇上阿無兒。算來這隻曾屬於他的火浣鼠已被帶走了近一百五十年,想不到居然會以這種方式重遇。

它可還記得他?奮不顧身地沖在最前面,是在怨恨他當年的捨棄?

時雨不知發生了何事,識趣地緘口不言。他也試圖分辨這隻火浣鼠的特殊之處,當它倒地時,它的其餘同類又開始愣愣地止步觀望,看來靈鷙制服的是一隻“領頭鼠”。

這一動不動的傢伙並未死去,時雨還能捕捉到它簡單而懵懂的心緒,其中竟有哀切。只不過瞬息之間,這哀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重的……殺意。

時雨想要出言提醒,然而火浣鼠以反常的迅捷自地上躍起,張嘴撲向靈鷙頭頸處。靈鷙與它離得太近,時雨來不及設障相護,情急下出手朝那火浣鼠毛髮怒張的後背揮去。

“碰不得!”遠處的絨絨驚叫道。

一道勁風襲來,長鞭纏卷著火浣鼠,以剛猛之勢硬將它拖拽著甩至遠處。那沾了火浣鼠的鞭子非但沒有被熔毀,琉璃色順著鞭身蔓延,宛如一尾火蛇。

謝臻未曾想到自己居然一擊得手,看著猶在燃燒“長生”,有些不知所措。

那隻火浣鼠想是折了腿腳,喉間發出低沉的咆哮聲,掙扎著爬向靈鷙。靈鷙沉默著,既不躲也不避。

時雨不敢明目張胆地窺探靈鷙心思,有一瞬,他誤以為自己從靈鷙眼中看到了和火浣鼠相似的哀切。然而就在那時,靈鷙手起劍落,頃刻間火浣鼠碩大的頭顱滾落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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