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鷙輕描淡寫道:“它是我兒時豢養的一隻小寵。”
“原來如此……”震驚之餘,時雨又問了一句:“主人為何讓它離開身邊?”
“丟了。”
“怎麼丟的,沒有找過嗎?”
靈鷙胸口湧起一陣煩悶,“你問夠了沒有。不過是一隻畜生罷了!”
時雨不再糾纏,許久後方發出一聲低如耳語的輕嘆,“主人好狠的心。”
靈鷙抬腿跨過那隻火浣鼠,它原本火光流轉的皮毛已化作了黯淡的蒼白色。現在想來,它連名字都沒有。這樣也好,其實它和別的火浣鼠並無不同吧!最後倒映在它垂死的眸子裡的,也只是個尋常而殘忍的白烏人。
可他做了正確的事,應分的事,不得不做的事!
“你知道就好。”靈鷙背對著時雨說道。
現在靈鷙只想探明是誰操控了它,又為何在百年前將這麼一大群火浣鼠聚集在此。難道真是燎奴所為?
燎奴是逆神之後,世代為奴供白烏氏驅使是他們所遭受的天罰。小蒼山四周遍布雷雲,根本容不得他們逃脫。蓮魄繼任白烏氏大掌祝這一千多年裡,燎奴無不懼怕她的威嚴。上一次公然忤逆的燎奴首領被誅殺後,他們比從前安分了許多。
“咦,那是什麼?”絨絨眼尖,她發現了火浣鼠原本聚集之處的地表好像有什麼東西,率先衝過去想要探個究竟。
她動作實在太快,連靈鷙都攔不住,只得放下了“察而後動”的念頭緊隨其後。靈鷙有些懷疑,以他們的行事手段,究竟是怎麼活過千年甚至更久的。
絨絨上前一看,原來那異物是河灘上隆起的一塊巨大岩石,其上遍布彎曲粗糲的皺褶,還有長期灼燒後留下的焦黑痕跡。
絨絨有些失望,跳到那石頭上跺了跺腳,“我還以為那些大老鼠是在這裡守著什麼寶貝呢,原來是塊破石頭。”
“下來!”靈鷙斥道:“此處戾氣並未隨火浣鼠散去,這石頭恐有古怪。”
“我別的本事沒有,逃命的技藝堪稱一絕!”絨絨不以為意,但靈鷙的話她還是肯聽的,嘴上叨叨著往下跳,“你怕它把我吃了不成?”
絨絨的腳剛沾地,身後的巨石驟然裂開一道縫隙,她連呼喊都未曾發出便被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