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還知道,就算你再不認同我的話,認為我瘋了,也永遠不會出賣我。”霜翀看著靈鷙笑了笑,眼中水光被他及時控制住了。
自幼霜翀就是這樣,看上去秀雅溫和,實則主意要比靈鷙還大,溫祈是最了解他們的人,他曾說過,靈鷙是把冰刃,利而薄,遇熱消融;霜翀呢,他是空山鳴響,靜水深流。
“你可以不說的!“靈鷙寒著臉。
“我已知道自已什麼都不能做了,所以非得找你說一說才痛快。”霜翀溫聲道,“我恨蓮魄對溫祈所做之事,但我也清楚得很,我終究是晚生了兩千年!他們是分不開了,死也會死在一塊。蓮魄性情再乖戾,對白烏氏來說,她已盡力。即使有一天我處在她的位置,也未必能做得更好。三百歲前,我會戒掉妄念,學著怎麼為撫生塔而活。”
靈鷙默不作聲。
霜翀問:“我這些齷齪心思是不是讓人作嘔……你希望我瞞著你嗎?”
“你確實不該有那種念頭!可凡事論跡不論心,你,你也並末做錯什麼。”靈鷙正色道,說罷輕輕嘆了一聲,“日後切勿再提此事,萬一被大掌祝知曉,後果不堪設想。”
霜翀莞爾,這正是他熟知的靈鷙,一點也沒有變。
“靈鷙,你我都別無選擇,但你從未有過半點不甘嗎?”
“為何要不甘?”靈鷙滿眼困惑。
“我差點忘了,你從小在這方面就少了一竅,所以什麼都不懂!”霜翀嘴角的笑意慢慢變深,“你過來,我告訴你。”
靈鷙更感驚奇,剛才那些大逆不道的話,霜翀不是照樣面色不改地說出來了,還有什麼秘密竟需要附耳細語?
他一邊思索著到底還有什麼比霜翀的心思更駭人聽聞之事,一邊遲疑地湊近了霜翀。
霜翀貼在他耳邊,雙唇微啟,可靈鷙什麼都沒聽清。他茫然轉頭,霜翀的唇刷過他的面頰。
兩人的嘴唇眼看將要觸到,靈鷙稍稍後撤,不著痕跡地避了過去。
“怎麼,日後你我可是要做夫妻的。”霜翀意味深長道。
“我面上都是血污。”靈鷙解釋完畢,見霜翀仍只是笑,皺著眉說,“你要說什麼,我耳力好得很,無須太近也可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