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蕤背過手:「雖然很樂意為您儘儘心,但我是來讓她簽泰坦號艦長的委任書的,不敢越俎代庖。」
謝相易橫眉立目,一言不發就去推門,可木質的大門重量不輕,居然一下沒推開。
「……!」
「小心。」陳蕤風度翩翩,代他撐開大門,將身一側,讓出一條路來。
謝相易:「?!」
氣氛很詭異。
方彧虛弱又格格不入:「那個……艦長?誰……是艦長?」
陳蕤率先回過頭,笑眯眯說:「自然是你。級研究後決定,就讓你接任死者,來做泰坦號的艦長——如果做艦長的話,起碼也要升到少校吧——所以我才這樣喊你的。」
方彧如遭雷劈:「……!」
泰坦號……艦長?這是又是誰的主意?
啊喂,誰會願意在一艘自己被綁票了十幾天、上任艦長被自己手刃的星艦上工作啊?!
奧托大帝在上,她雖然心理素質好、唯物主義信仰堅定,這不代表她就不會有陰影好吧?
方彧的目光在謝相易和陳蕤之間游弋。
人情到底是冷漠的——
二者對視一眼,短暫達成共識:
「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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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彧最終還是簽了字——非但簽了字,還摟著鮮花般的幾個陌生小孩照了相、接受了《每日奧托》記者的採訪。
「請問您在當時害怕死亡嗎?」
方彧:「害怕。」
「人都是愛生惡死的,那麼,是一種怎樣的力量支撐著您救下這幾個孩子?」
方彧想了想:「如果做不到,只是自己跑掉的話,有很大概率會被他們的父母起訴,如果打起官司就要付律師費……」
看到記者的臉色,她忙改口:「我身為聯邦軍人,職責是守護聯邦的現在和未來。孩子,孩子是祖國的花朵……未來的,呃,未來的樹,大樹……」
方彧感到自己像是在答閱讀理解,每個詞彙都很艱難。
記者表情複雜地點點頭:「嗯,方中尉,那你當時的心路歷程是怎樣的呢?」
方彧:「啊?」
心路歷程?
平時理解別人的心路歷程已經夠糟糕的了,現在還要理解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