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閣下在和顧中校,唔,談心,屬下冒失了!」
顧舍予立刻站起來:「您、您說吧,我走了……」
方彧:「哎?等一等——」
顧舍予已經用袖子擦擦哭花了的臉,風一樣溜走了。
方彧瞥了眼洛林:「帕蒂中尉在外頭。」
她的潛台詞是,別裝出一副無辜闖入、一無所知的純潔白蓮花臉了。
他明明知道顧舍予在裡面的。
洛林不禁莞爾:「恕在下直言,您不適合搞心理諮詢。」
方彧:「哦,我覺得成效顯著呢。」
「您和顧中校這個談話,實在有些沒完沒了。帕蒂中尉接到了密信,卻不敢進去。屬下實在不忍看中尉小姐左右為難,才大膽冒犯閣下——」
方彧一激靈:「密信?」
洛林笑眯眯看著方彧的袖子:「哦,閣下原來還沒忘記安達閣下的生死呀?」
方彧低下頭,看看自己水漬斑斑、皺皺巴巴的左袖,又看看洛林分明是嘲弄的表情——
她默默把外套脫下來,露出白襯衫。
方彧深吸口氣:「給我。」
她輸入密鑰,第一遍,第二遍,第三遍。
咔嚓一聲,一行密碼浮現在光腦上。
青鳥殷勤為探看。
方彧攥著衣角的手稍稍一松,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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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林跟著方彧走出辦公室,帕蒂也跟了上來。
洛林捏著手裡的易拉罐,沒話找話:
「閣下,下官還是覺得,您用泰坦號做旗艦實在不大吉利……」
方彧笑說:「洛林少校這麼勤勤懇懇地撿易拉罐,原來是為了攢錢給我換旗艦嗎?」
洛林大言不慚:「可不是!下官全心全意為您……閣下!」
洛林聲線猛地一冷,探出右手,攥住了她的左臂——
方彧還沒反應過來,洛林已一把將她拉到身後。
「方准將!方准將……」
一群男男女女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將方彧三人團團圍在中心。
這些人個個灰頭土臉,但穿著打扮還都怪體面的。
但此時,他們已經顧不上什麼「體面」,像動物園裡的獼猴,紛紛伸出手臂,試圖阻攔她。
方彧一愣,停下腳步:「各位有什麼問題嗎?」
一個中年女人扒開眾人,哭著說:
「方准將,請問現在怎麼才能聯繫到奧托呀?」
「我有一個女兒,在奧托中心大學念書,我想知道她在哪裡、怎麼樣了……這星艦上沒有信號……我聯繫不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