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率先將此則黑料泄露出去的當事人方彧小姐,捧著茶杯,坐在一邊,下巴擱在椅背上,一臉無辜。
歐拉笑完後說:「老蘭波可嚇壞了,擔心自己受牽連,忙不迭割席斷腕,一個勁兒向裴提督表忠心。」
陳蕤:「裴提督什麼時候能到?」
「大概也就在今天明天吧,他跑起來可比比兔子還快——衛澄也跟著回去了。」
陳蕤:「咦,她不留守嗎?」
歐拉:「你們不知道嗎?她母親病危了,所以她才急著回去。」
方彧和陳蕤對視一眼,各自一愣。
方彧:「病危了?」
陳蕤:「她有媽?」
歐拉隨口說:「啊,是——前幾天裴提督找我借錢,我不想借,結果人家是為了衛澄。」
「我就來了奇怪,衛澄這小姑娘不賭不嫖也不打扮,連衣服都就那麼幾件輪著穿,怎麼一天到晚窮得當褲衩一樣,還要管裴提督借錢了呢?」
「一問才知道,她母親一直有基因改造後遺症,病了很多年了,花錢如流水吊著命——」
「你說這樣也真是磨人,只要有錢吊著,人就好好的,似乎也不不能沒良心地放棄。但話說回來,誰家有那麼多錢填這種無底洞啊?」
方彧和陳蕤再次對視一眼。
歐拉忽然驚叫一聲,捂住嘴:
「完蛋了,裴提督當時疾言厲色下軍令禁止我說出去的!好妹妹們,你們可千萬別再告訴別人了——」
什麼都交代了,聯邦軍部的八卦之心忽然想起軍令狀來了。
方彧和陳蕤第三次交換目光:「……」
陳蕤悠悠說:「哥,裴提督居然覺得軍令狀能讓你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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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野帶著少部艦隊入港,似乎代表著多日以來的風波平息。
桑谷的居民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網絡上亂七八糟的謠言數量急轉而下。
雖然還有好奇心旺盛的網友糾結不已:
「究竟有沒有人知道,那天為什麼首都上空出現大批艦隊啊?」
「我以十年軍迷身份賭基友十年單身,那艘白色星艦絕對是女死神號,是陳准將突然跑回來了——具體原因十分可疑,可以蹲一波後續提銜or被迫退休軍官名單。」
但更多的人對此失去了興趣,「即使有陰謀,等披露就好了」,便轉頭把此事忘掉。
裴提督抵達的桑谷的當日,就獨身趕赴銀聯大綜合醫院。
方彧則在陳蕤的聒噪下鼓起勇氣,跑了趟陣亡軍人保障局,領到了自己的那份「陣亡軍人家屬撫恤金」——
首份是八萬星幣喪葬費,此後一個月三千星幣精神撫恤金。
陳蕤大惑不解:「這麼點錢,能幹什麼?」
方彧垂下眼,看了看驟然增長的星幣餘額,輕聲說:「……陪我去趟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