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意見。”
說完這句話,顧威霆轉身出了門。
顧海長舒一口氣,總算是取得了階段xing的勝利,回頭好好給這老爺子做做思想工作,應該就沒什麼事了。白洛因卻覺得qíng況不容樂觀,走進電梯的一剎那,他的心中突然冒出莫名的不安,總感覺兩個人一起進去就全軍覆沒了。
車上,顧威霆坐在前面,顧海和白洛因坐在後面,氣氛有些壓抑。
車子駛入軍區大院,停車之後,孫警衛還有幾個士兵一齊等在外面。
“首長,這麼晚了還把兩個孩子接過來了?”
顧威霆指著白洛因,朝孫警衛說:“給他安排個房間,讓他暫時在這住下。”
顧海一聽這話不對勁了,什麼叫給他安排個房間?
“那我呢?”
顧威霆把手按在顧海的肩膀上,“你當然是跟我走!”
顧海的臉被漆黑的夜色吞沒。
“我只是說你們兩個可以一起來,什麼時候說過你們可以住在一塊了?何況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
言外之意,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你想在這耍渾?門兒都沒有!
顧威霆朝孫警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把白洛因帶走,結果繼顧夫人那事之後,孫警衛和白洛因結下了不解之緣。這會兒瞧見白洛因一副不qíng不願的表qíng,忍不住多了句嘴。
“為什麼不讓兩個孩子住在一起?”
顧威霆毫無徵兆地大吼,“我說帶走就帶走!”
孫警衛迅速立正敬禮,“是,首長!”
顧海只是看了白洛因一眼,沒攔著也沒追,明白在這種軍事重地,武力解決已經徹底沒戲了,他必須採取和談的方式,儘可能地bī迫老爺子就範!
和顧威霆回去的一路上,顧海一直在進行戰略布局。
結果,回到屋裡,審問階段直接跳過,顧威霆看了下表,已經凌晨兩點半了。
“先睡覺,有什麼事明兒再說!”
“您明兒沒任務麼?”
“當前你就是最大的任務!!!”
顧海心裡冷哼了一聲,所有的敵意都表現在臉上,顧威霆想不生氣都不行。
父子倆躺在一張chuáng上,好像是平生頭一次。
顧海肯定失眠,顧威霆自然也睡不著,兩個人誰也不和誰說話,甚至動都不動一下,就像兩具冰冷的屍體橫亘在大chuáng上。
就這麼一直挨著,挨了將近兩個小時,旁邊的鼾聲終於響起。
顧海輕輕下了chuáng,潛到另一個房間。
翻箱倒櫃地找東西,每打開一個抽屜,都會稍等片刻,聽聽鼾聲還在不在。終於,顧海找到了想要的東西,一管活血化瘀的藥膏,踮著腳回到臥室,隨便披了一件外套就往外面走。
“你這就要去找他麼?”
顧海的腳步忽的一停,心裡暗暗罵了句點兒背!
房間裡的燈亮了,顧威霆從chuáng上坐起身,幽暗冷峻的視線打量著不遠處的顧海。
“手裡拿的什麼?”
“藥膏。”
“你拿藥膏gān什麼?”
“您把他的手打壞了。”
顧威霆從顧海的話里聽出了控訴和埋怨,視線中又多了幾分審視,恍恍惚惚間好像不認識自己的兒子了一樣。
“我出去執行過那麼多次任務,大大小小的傷受了無數次,也沒見你關心過啊。”
顧海尷尬地笑了笑,“#果您不gān涉我和因子,我保證以後會多多關心您。”
顧威霆濃重的眉毛挑了挑,幽幽地說:“看來你病得不輕。”
“我的病早就得了,已經落下病根了,現在治也晚了。”
“誰跟你這臭貧呢?”顧威霆又是毫無徵兆的一聲訓斥。
顧海站得筆直,面對chuī鬍子瞪眼的行徑,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爸,我今年18了,不是您扇個大耳刮子就能聽話的年紀了,我已經有了自己的人生觀,有了判斷是非得失的標準,不是您的bào力能左右的。所以,請您注意您的一言一行,學會尊重我,我不僅是您的兒子,也是一個普通公民。”
顧威霆已經下了chuáng,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點了一根煙,皮笑ròu不笑地看著顧海。
“那你和我說說,你判斷是非得失的標準是什麼?”
顧海筆挺的身軀一步步朝顧威霆靠近,燈光在他的成熟的面孔周圍打了一圈光暈。
“我覺得對就是對,我覺得錯就是錯,我撿到便宜了那就是得,我吃虧了那就是失。”
顧威霆面容扭曲,嘴角外扯,“一堆廢話!!”
“我就是活躍一下氣氛。”顧海突然笑了笑,走到顧威霆身邊,“從現在開始,我們父子倆正式談一談。”
其實,顧威霆把顧海抓到這來,也不是為了關禁閉,就是想給他做做思想工作而已。只不過顧海說話太嗆人,十句話有九句都讓顧威霆下不來台,如果他一早就是這種誠服的態度,顧威霆也不會朝他動手。
於是,父子倆對面而坐,開始了人生中第一次平心靜氣的談話。
“爸,我先cha一句,您把因子安排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