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不是被鞭子抽壞了麼?”
白洛因呆愣住,他早就忘了這麼一茬了,顧海竟然還記得。
“你自個都成這副德行了,還給我送藥膏?”
“我這是家常便飯,就跟被蚊子叮了個包一樣,啥感覺也沒有。”說罷拉起白洛因的手瞅了瞅,一副血活的表qíng,“我糙,都起檁子了!”
白洛因覺得顧海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副語氣就像是往他的胸口捅了一刀。
“你走之前不是和我保證態度端正,絕不和你爸起衝突麼?”
“我態度挺端正的。”顧海一副委屈的表qíng,“我說了要和他好好聊聊,他也答應了,期間我說話一直挺客氣,可他太不講理了,說著說著就開始動手。”
白洛因微微眯起眼睛,試探xing地問:“你是不是向他打聽我的qíng況來的?”
顧海扯開嘴角艱難地笑了笑,“還是你了解我。”
白洛因一瞬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對了,我正要問你,孫警衛給你安排的房間在哪啊?條件怎麼樣?”
“……”
“你昨天晚上睡了麼?chuáng夠寬麼?被子夠暖和麼?”
“孫警衛沒給你做什麼思想教育吧?沒說這程子要對你怎麼怎麼樣吧?”
顧海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白洛因一句話都沒回,就那麼yīn沉著臉坐著,看都不看顧海一眼。顧海心裡本來就急,再加上說話費勁,要是還聽不到回應,心qíng可想而知。
“你怎麼不說話啊?”顧海沒好氣地拍了白洛因的腦袋一下。
白洛因凌厲的視線朝顧海掃了過去,“你別理我!”
昨天顧威霆說了那麼多打擊人的話,顧海都沒往心裡去,白洛因這麼一句話,就把他傷著了。
“咱倆好不容易見一面,你還給我臉色看,你也太狠了吧?”
白洛因心裡默默回了一句,誰也沒你狠,你瞧你gān的那點兒事,真尼瑪是……怕什麼來什麼!
直到老師來,顧海也沒能再和白洛因說上一句話。
這位老師也是部隊裡的軍官,研究生學歷,以前也輔導過一些士兵,都是義務xing質的。像這種系統地教學還是頭一次,尤其還是首長的兒子,不免有點兒緊張。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華,男,26歲,畢業於北京航空航天大學。”
兩個面癱齊齊望著他。
“那個,很高興能為你們授課,我水平有限,如果有什麼講解不清的地方,你們可以隨時提出意見。”
“咳咳……你們不用叫我張老師,就叫我小張就成了,他們都這麼叫我。”
“算了,我們還是直接講課吧。”
老師在前面自說自話,兩個人各懷心事,誰也沒聽進去。
顧海想不明白,白洛因怎麼就突然生氣了呢?嫌我把他帶進來了?他在這受委屈了?後悔了?想出去了?還是我哪句話把他給惹了……
白洛因忍不住瞟了顧海一眼,那廝愁眉不展,不知道想什麼呢。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了,總覺得特可憐,就像撿破爛的小孩似的,越看越揪心。
中午吃飯也被安排在各自的房間,有人專門送飯進去。
下午依舊上課,回去的途中,顧海總算看到白洛因的住處了,鬧了半天他就住在孫警衛的房子裡,和顧海就隔了一條甬路。
可就是這條甬路,顧海就過不去,只能眼巴巴地瞧著。
吃過晚飯,有人敲門。
顧海走去開門,看到一張陌生的面孔,白大褂,戴眼鏡,典型的醫生形象。
“走錯屋了吧?”
“您不是顧海同志麼?”
不用說,又是顧威霆鼓搗來的二B一個。
“我是同志,但我不是顧海。”
醫生委婉一笑,“那就對了,我專治同志的病,我叫王曉曼,心理醫生。”
顧海剛要關門,女醫生直接鑽進來了,訓練有素,動作快如閃電。
“……你平時都是那麼進病人的屋麼?”顧海一臉黑線。
醫生露出職業xing的笑容,“我們進入正題吧。”
“你坐吧。”顧海揚揚下巴。
女醫生有點兒受寵若驚的樣子。
“正好我心裡有個疙瘩,你看看能不能幫我除掉。”
“你但說無妨。”
顧海擰著眉頭問,“你說,他為什麼不理我了?”
“請問你指的他是誰呢?”
“你不是心理醫生麼?你應該能猜透我心裡所想啊,還用得著我明說麼?”
醫生有些尷尬,“那我試著分析一下。”
顧海點點頭。
“我覺得他不理你的原因有可能是因為你不聽話。”
“我不聽話?”顧海一副疑惑的表qíng,“我怎麼不聽話了?”
“你想啊,在他的人生閱歷中,大部分都是在服從命令和命令別人,每個人思考問題的方式都和他的生活環境有著很大的關聯,他的思維就屬於直線xing的,既不理xing也不感xing,沒有緩釋的過程,遇到問題就必須做出回應。而你作為他的兒子呢,又和他處於兩種不同的生活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