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拜,顧海覺得,他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
吃過晚飯,兩個特種兵照例來換班,結果看到三個士兵正往這邊走。
“gān嘛的?這兒是禁地,沒有批准不能進。”
其中一個圓臉的士兵開口,“顧少爺讓我們過來的。”
“他讓你們過來的?他讓你們過來gān什麼?”
“顧少爺說他閒得無聊,想讓我們三個人陪他打牌。”
正說著,門開了,顧海那張冷-峻懾人的面孔出現在兩個特種兵的視線內。
“是我讓他們來的。”
兩個特種兵還想說什麼,顧海揚了揚下巴,那仨人就大搖大擺地走進去了。顧海心qíng好的時候,比誰都有親和力,心qíng不好的時候,一個眼神絕對讓你心悸。在這一點上深得他老爸的真傳,本來兩個特種兵還猶豫著要不要阻攔一下,結果看到顧海的眼神,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反正首長也沒明確規定不讓白洛因以外的人進來,儘量少惹他為妙!
“什麼?你要在這屋裡挖個地道?”
顧海點點頭,“是,有問題麼?”
“這……挖地道倒是沒什麼問題,我們連隧道都挖過,別說地道了。只要你給我們兜著,肯定能給你挖出來,關鍵就是時間長短問題。”
“你估摸著大概多長時間能挖出來?”顧海問。
三個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是一副說不準的模樣。
“#果就我們仨,保守估計得一個月。”
“一個月?”顧海臉都綠了,“一個月之後我早就不在這了,還要它gān嘛?”
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地問:“你想什麼時候挖好?”
“三天之內”
“三天啊?!”三人齊呼,“那你得找一個排的人。”
第二天,兩個特種兵照例來換班,結果看到一群士兵烏泱泱地朝這邊走,身上還背著大包裹。
“都給我停下!”一個特種兵大吼道,“都gān嘛的?”
領頭的朗聲回道:“顧少爺說他閒得無聊,想讓我們今兒晚上陪他狂歡,玩累了就在這睡,所以我們把鋪被都帶過來了。”
兩個特種兵jiāo換了一個眼色,其中一個口氣生硬地說:“你們向上級請示了麼?夜不歸宿是嚴重違紀行為!你們這麼一大批人擅自離開宿舍,不被值班查寢的發現才怪!”
“沒事,發現不了,我們都是不同連隊的。”
兩個特種兵齊齊bào汗,顧大少可真會找人!!
顧海又把門打開了,一副不可違抗的表qíng把這群士兵一個個放了進去。
接連三天,顧海這裡夜夜歌舞昇平,音響聲放得巨大,連白洛因那兒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說顧少爺整天這麼折騰,他不累麼?”
“哎,你要是整天被這麼關著,你也得jīng神失常。沒事,讓他鬧吧,只要他不往外面跑,想怎麼鬧怎麼鬧,起碼比尋死覓活的qiáng。”
“也是啊,你說我怎麼老是聽見鐵鍬聲呢?”
“應該是什麼特殊的樂器吧。”
第二天一早,這些士兵又成群結隊地往外走,身上背著一包裹的土,裡面cha了根鐵鍬。
白洛因聽了三天的噪音,每次問顧海怎麼回事,顧海都閉口不言。直到第四天,那股擾民的噪音才停止,白洛因站在屋子中央,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腳下突然傳來老鼠打dòng的聲音。
這麼好的房間也有耗子?
白洛因滿心疑惑,聲音越來越清晰,貌似還有說話聲,真真切切地從腳下傳來。
耗子成jīng了?
白洛因猛地朝旁邊跨了一大步,突然,剛才腳踩的那塊地板裂開了一道口子!!緊跟著,裂fèng越來越大,變成了窟窿,一隻泥濘的手伸了出來。
我的媽啊!白洛因差點兒叫出來。
很快,那隻成jīng的大耗子鑽了出來!
白洛因愣住了,大腦瞬間停止了運轉,他覺得自己活在童話世界裡。
“因子!”
顧海興沖沖地抱住白洛因,一股泥土的芬芳撲面而來。
“瞧見沒?這是咱倆‘愛的地道’。”
好一會兒,白洛因才反應過來,猛地推開顧海,一副怒不可遏的表qíng。
“你是不是瘋了?你能不能理智一點兒?”
顧海定定地看著白洛因,表qíng突然間變得很嚴肅。
“#果我對你理智了,就意味著愛的烈度降低了,你願意麼?”
總會有那麼一天的,我們的感qíng開始走向平淡,我變得成熟穩重,你變得睿智豁達,日子消磨掉感qíng的稜角,我們變得越來越和諧。我再也不會因為你手上的一道疤而大驚小怪,你也不會因為我的一句話而炸毛跳腳……可真到了那一天,我們總該有點兒什麼拿來懷念吧?不然怎麼支撐這段感qíng走完一生呢?
轟轟烈烈也好,平平淡淡也罷,當它自然而然到來的時候,我們不是應該好好去享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