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師父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天邊,江月白才戀戀不捨的回頭,掃視滿目荒蕪,雜草叢生的天閒峰。
那雜草,比她人還高!
摸了摸掛在腰後的法寶柴刀,江月白最終嘆了口氣,隨便吧,這草砍了還會長出來,她也不能天天在這裡除草啊。
分開荒草,江月白艱難跋涉,一路走回天閒峰頂。
大殿還是那個缺磚少瓦,布滿青苔,滿牆都是爬藤的破爛大殿。
大殿門口本該有個廣場,此時荒草從磚縫中生出,完全看不出廣場的蹤跡,廣場中央的三足大鼎,被歲月腐蝕,儼然成了松鼠儲存冬糧的巢穴。
江月白經過時,裡面的小松鼠還冒頭出來看她,四目相對,小松鼠經過艱難的心理鬥爭,最後鑽進去拿了一顆花生,遞給江月白。
江月白伸手接過來,松鼠又縮回去。
這意思,大概是拿了它的好處,就不能掏它的窩了。
遠處四季常青的古樹下,溫妙依舊滿身酒味,邋裡邋遢地躺在搖椅中,她那搖椅都要跟大地融為一體,地下生出的藤蔓纏繞其上,開出紫色小花,芳香撲鼻。
溫妙腳上勾著一隻鞋,手上拎著酒葫蘆,搖搖晃晃的打酒嗝,雙頰緋紅,神色迷濛。
江月白走過去,取出蒲團坐在溫妙旁邊。
「你倒是挺自來熟的,嗝~」
溫妙打著酒嗝出聲,語氣慵懶。
江月白弓著背坐在蒲團上,「太上長老,您修行至今,有過遺憾的事情嗎?」
「當然有啊。」
「那如果有機會讓您去彌補這些遺憾,您會去彌補嗎?」
溫妙睜開眼,偏頭看向江月白。
「你個小丫頭到底想說什麼?」
江月白低頭捏手,「就是好奇問問。」
溫妙轉過頭,看著頭頂樹冠,隨口道,「我不會。」
「為什麼?」江月白轉過身,趴在溫妙身邊。
溫妙醉醺醺地望著頭頂樹冠,「人活一世,不可能把所有好事都占了,天道又不是你爹,有遺憾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正是因為遺憾的存在,才讓我成為我。苦難,給予人成長的力量,我輩修仙者,凡事因果都很重,任何改變都要慎重。」
「如同浮空階梯,那也是一塊石板一塊石板累上去的,這些石板是什麼?那都是你經歷的苦難和人生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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