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闌珊吃了一驚,不由自主隨著抬頭,對上趙世禛審視的眼神。
榮王殿下問:「你受傷了?」
「啊?」她愣了愣,「托殿下的洪福,小人並未受傷。」
「臉上……」趙世禛皺眉。
舒闌珊莫名,抬手在臉上摸了摸,忽然「嘶」地呼痛,腮上火辣辣的。
方才她被追殺,自車上掉下來,險象環生,因為性命危在旦夕,精神緊張,所以沒在意別的,此刻給趙世禛提醒,才忽然覺著不僅臉上在疼,身上各處也都隱隱作痛。
飛雪將先前逃走的白臉殺手拎了回來,扔在了趙世禛的腳下。
這時趙世禛的車駕才隨之趕到,西窗見狀先跑了過來,看到舒闌珊悲慘的樣子,幾乎以為是自家主子動了手,直到看到地上的殺手。
趙世禛一個眼神,西窗忙拉著舒闌珊後退,又小聲問長問短。
這時侯那白臉的殺手跪在地上,臉上雖然帶著驚慌之色,可也不是特別害怕似的,他磕了個頭:「小人參見榮王殿下。」
趙世禛把弓箭丟給身後的侍衛:「你好大的膽子,知道本王在這裡,還敢動手殺人。」
殺手臉上擠出了討好的笑:「小人當然不敢,只不過是奉命行事,請王爺見諒!」
「奉命?你奉誰的命?」
「這……王爺應該心裡有數,何必多問呢。」
趙世禛下頜微微挑起,仍是孤離淡漠的神色。
白臉殺手看著他冷肅的眼神,咕咚咽了口唾沫,他竭力壓低了聲音道:「總之小人不是跟殿下作對的,小人其實……算是跟殿下一路的人,我們奉命殺了那舒闌珊,也算是為了殿下、還有那位除去心腹之患呀。」
「那位?」趙世禛垂眸:「你說的可是太子?」
白臉殺手嘿嘿一笑:「就知道殿下您不會不明白。」
「既然話說開了,」趙世禛笑容里多了幾分溫和:「那還有一件事你也給本王解一解疑如何?」
白臉殺手見他笑的毫無敵意,總算也放了心:「殿下請說,不知何事?」
「臨縣跟淳縣的堤壩那麼快潰決,是不是也是你們做的?」
白臉殺手左顧右盼,見只有飛雪在旁邊,其他人都在數丈開外,他才小聲說:「殿下是咱們一路的,小人也不敢隱瞞,索性跟您說實話,不錯,因為知道這裡的河道監管是首輔楊大人的人,所以想要從這裡開一道口子。」
「若本王料想的不錯,那去年加固堤壩黃琳貪墨一節,或許也有你們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