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管家陪笑道:「舒爺不用擔心,我們少爺都安排好了,車已經派了在門口,他們兩個就隨車幫著您拿家去,一點兒也不費事兒!」
闌珊嘆道:「江大哥真是讓人盛情難卻。」
江為功滿面紅光的,把她的手握了握:「今年我最高興的一件事兒,就是有了你這個好兄弟。」
這兩個人就站在大庭廣眾下寒暄,各自笑容滿面,場面融洽萬分。
遠遠地欄杆之後,溫益卿站在廊下。
他看著這幅場景,有一種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覺。
明明之前在後院假山處致歉的剎那、某一刻,他覺著兩人之間好像緩和下來,心裡很是舒坦受用。
但是那種感覺卻很快又消失了……隨著舒闌珊的轉身走開,重新變成了大漠孤煙似的疏遠清冷。
他分不清這到底是怎麼了。
其實原本今日他是不該出現在江家的,按照之前安排,今日是溫家請年酒。
只不過在初二進宮的時候,皇后娘娘身子不適,華珍公主便主動留在宮內照料皇后,因此年酒才給推遲了。
他又知道今兒江為功請客,鬼使神差的就來了。
其實在來之前他就清楚,一定會碰見舒闌珊。
可是他不明白,自己巴巴地不請自來,到底是為了江為功呢,還是為了……那個舒闌珊。
闌珊跟江為功寒暄完畢,正要轉身離開。
忽然見溫益卿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在她假裝沒看見之前他開口道:「舒丞。」
闌珊不太情願地停下步子,眼皮耷拉著看向地面,隨隨便便做了個揖:「溫大人,不知有何吩咐。」
溫益卿看出她淡淡的,心裡更加憋悶,假意淡然道:「後天我府里擺年酒,你跟江所正一塊兒去吧。」
江為功突然受邀,略受寵若驚。
不等江為功答應,闌珊卻皺皺眉,然後哂笑道:「這個我可不敢,駙馬府的門檻太高,我怕自己踏不進去會摔跟頭。」
溫益卿忍住想要跟她吵鬧的衝動:「你不肯?那若是命你去呢?」
闌珊呵呵笑了兩聲:「這若是在工部的差事,郎中一聲令下卑職自然從命,可沒個上司強令下屬吃年酒也必須答應的。」
她說了這句話,擲地有聲地扔下「告辭」兩個字,拂袖轉身而去。
江為功從頭到尾看了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