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都說了自己的隱秘而且痛楚的過往的緣故,房間內的氣氛有了些很奇妙的轉變。
闌珊也忘了去計較趙世禛之前的戲耍,也許是不想再提。
她看著地上的藥碗:「我去再給殿下要一碗吧,身子要緊。」
「別走,」趙世禛卻探臂將她的手握住,脫口說道:「別離開我。」
闌珊渾身一震,有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在心裡升起,有點熱,又熱的令人恐慌不安:「殿下……」
趙世禛轉頭看著她:「不是故意戲耍你的,只是……」
有她在,就莫名的覺著十分的舒服。
所以在意識不清的時候,只能接受她的照料,並且喜歡的心癢難耐。
就如同他說腿很冷,就有一雙溫熱的小手體貼的捂了過來,就算她睡著了,也還不忘抱著他的腿,身子向著他的方向蜷縮著,像是依偎著他,又像是保護著他。
心裡想要親近她,這種念頭時不時地就衝出來,非常迫切、不顧一切,無法自制。
闌珊沒等到趙世禛的那個「只是」。
門響,高歌的聲音傳進來:「殿下,有動靜了。」
闌珊不明所以,回頭看時,卻見趙世禛正翻身下地,她忙上前扶著:「殿下,是怎麼了?」
趙世禛道:「你今日是不是幫著司禮監捉到了一個姓宋的文書?」
「啊,是啊。」
趙世禛說道:「這人其實在往翎海別邸押送的途中就自盡身亡了。」
闌珊大驚:「竟然有這種事?」
司禮監的防範已經算是嚴密,但是沒料到的是,這宋文書的毒竟是藏在口中,關鍵時候咬破,毒液滲出神仙難救。
雖事出突然,可張恆極為機變,此事外間的人絲毫不知,他仍是裝作成功捉到人的樣子,把宋文書帶回了別邸,並「嚴加審訊」。
這樣一來,宋文書同黨的那些人便以為他已經落網,而且以司禮監審訊人的手法,只怕很快就會機密不保,如此便有了「打草驚蛇」的效果。
此刻高歌已經入內,幫著趙世禛更衣。
闌珊起先給這變故驚呆了,見狀才忙道:「殿下,您的傷還沒痊癒,這是要去哪兒?」
趙世禛笑道:「擔心我有事嗎?」
闌珊忙瞥了一眼高歌,卻見他只是專注在給趙世禛系衣帶。闌珊小聲道:「先前還病的爬不起來呢,這大晚上的風又冷情形又複雜,什麼事兒不能交給高大人他們去做?」
要還有個三長兩短的,會不會還要來為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