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也不為難她,笑道:「也好。看你臉色反而比昨兒更白了些,務必好生保養身子,這邊的大頭兒是虧了你才能完成,其他的差事你也不要緊著忙,交給那些粗人就是了。我可盼著早日在京內跟你相聚呢。」
張恆叮囑了一頓,便返回了,闌珊等他離開,遠遠地看了眼人群中的趙世禛,便轉身往回走了。
這一幕,給溫益卿也看了個正著,他見趙世禛仍在打量闌珊,眼神閃爍的,便道:「江所正呢?」
江為功正在湊看熱鬧,聽了他叫才忙跑過來:「郎中有何吩咐?」
溫益卿道:「你別只管樂,我看到舒丞來了,正好有幾句話問她,你……去叫著他先回造船局,等我回去問話。」
江為功原本沒見到闌珊,經他提醒才瞧見,當下急忙追了過去。
那邊趙世禛才應酬了知府眾人,抬頭見闌珊的身影越發遠了。
正在此刻,突然間有一人越過人群跑到張恆身旁,附耳低語了幾句。
張恆臉色大變,上前攔住趙世禛:「殿下,大事不好了。」
原來京城裡雨公公緊急傳信,說是皇帝已經知道海船出事了!催他們儘快回京覆命。
趙世禛聽張恆說罷,斂眉道:「既然如此,立刻起程吧!」當他翻身上馬,驀然回首之時,那道纖瘦的影子已經消失於人群中了。
且說江為功急追而去,終於在街角處趕上了闌珊。
「我以為你在驛館裡不會出來,」江為功氣喘吁吁的,「身子好些了嗎就跑出來?」
闌珊笑道:「沒什麼大礙了。你怎麼跑的這樣著急?」
江為功就說了溫益卿交代的話,道:「他眼裡真的沒有一個閒人,他在河堤上還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呢,就先把我們都安排的妥妥噹噹了。」
說了這句,江為功突然道:「對了,他明明也病了,怎麼這麼精神?」
沒有人告訴過闌珊溫益卿的事情,此刻愣怔:「什麼?誰病了?」
江為功道:「溫郎中啊!你還不知道?昨兒他本來也跟著榮王殿下一塊兒在城樓的,不知怎麼的就吐了血昏厥了,我那會兒追著你去了驛館,回造船局後才知道,大傢伙兒都嚇壞了,以為溫郎中要駕鶴西遊了,誰知道下午的時候就又緩和過來了……」
闌珊呆了呆:「吐血?昏厥?你說真的?為什麼?」
江為功道:「那當然了,多少人樓上城下的看著呢,說起來,幾乎差不多跟你同時候暈厥的吧,至於病因,卻不知道。」
闌珊皺眉,耳畔突然間響起呼喚自己的那急促的聲音:「舒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