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別起這種打算,既然要咱們乾淨利落的除了他們,你若違抗,以後給發現了,連我都要倒大霉。」
「他們都是在京城裡,咱們卻是在外頭的,大不了賣的遠一些,比如往更西北邊兒,神不知鬼不覺的誰知道?他們還能出來查不成?而且西北那黃沙漫天的偏僻之處,京城裡的人也不去,一輩子也發現不了。」
起先那人似乎給他說動了幾分,卻道:「你就這麼缺錢?是不是又去賭了?」
「也不是這個原因,只不過這世道艱難的,發財的路子能多找一條是一條,沒道理把好好的肥肉就直接扔了的,只怕天也會看不過眼呢,何況退一萬步,這好歹咱們手上也少沾點血,也算是多積點兒德,你說是不是?」
兩人說到這裡,其中聽聲音老成的那個說道:「你看看後面那輛車,似乎是才出京城就一直跟在咱們後頭的,咱們拐彎,他也拐了,總不會……是給人察覺了吧?又或者是陳老大派來監視咱們的?」
「不會吧?我看看!」
那人探頭往後打量了半晌:「應該不是陳老大的人,他才不耐煩用什麼監視的手段,只怕過來就一人一刀了。」
「說的也是,不過也不能不提防,萬一是別的人發現不妥才來盯梢呢?仔細看著!」
外面那兩個匪賊暗中戒備,車內阿沅聽了這幾句卻也心頭一動,她悄悄地從車窗處往後看了半晌。
果然,十數丈開外,有一輛篷車,正不緊不慢地沿著路邊而行。
因為這時侯已經從官道上下來了,走的是鄉間小路,行人稀少。
又因天色暗了下來,路邊勞作的百姓們都已經荷鋤而歸了。
阿沅心亂如麻,卻也想到這大概是自己獲救的唯一機會,她悄悄地搖晃言哥兒,言哥兒畢竟年紀小,給麻藥制住了,半晌才懵懂睜開眼睛,還不知道發生何事。
阿沅低低叮囑了幾句,又確認了一下那車子還跟在後頭,她便半抱著言哥兒蹭到車前,那兩個人說了半天話,也正想看看裡頭,才一掀帘子,冷不防給阿沅劈頭蓋臉一抓,又死命往外撞去。
一名匪賊猝不及防給從車轅上撞落地上。
阿沅見機不可失,忙抱著言哥兒跳了下地,腳腕上的疼也顧不得,只拼命起身往後面那輛車跑去,邊跑邊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那兩個匪類反應倒也快速,急忙停車雙雙撲了上來,一個去捉阿沅,一個去抱言哥兒。
阿沅畢竟是婦道人家,且又崴了腳,抱著言哥兒還不便,只跑出了七八步就給他們追上了!
但是這邊一鬧騰,那邊的車也發現了異樣,略略加快趕了過來。
那兩個劫匪吃了一驚,忙先分出一個人把阿沅扔上車,又掐住言哥兒的脖子道:「老實點兒,不然我立刻捏死他!」
阿沅見狀自然不敢出聲。
這會兒外頭傳來陌生的聲音問道:「兄弟,怎麼回事兒啊?」
留在外頭那劫匪呵呵乾笑了兩聲,道:「沒什麼,只是……我家裡那口子,跟我鬧彆扭,非得帶著孩子回娘家,我好不容易追上了請她回去,還跟我鬧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