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睜大眼睛。車內的劫匪生著一張尖尖的臉,一邊側耳聽著外頭,一邊暗中戒備。
言哥兒在他手上,憋得小臉通紅,急得阿沅想叫他輕點兒都不敢出聲,只也把希望寄託於外頭那過路人身上,希望他發現了異樣,過來施加援手。
這時侯外頭那陌生聲音笑道:「我以為怎麼跑出個帶孩子的女人呢,這女人啊,不好好管教就是不行,要反了天了!」
阿沅的心都涼了,那尖臉的劫匪卻面露笑意。
外頭的劫匪道:「可不是嗎?回家去定要狠狠先打上一頓。」
那過路人又笑了兩聲:「既然如此就不打擾了,我還要趕路呢。」
「您是要去哪兒?」
「去橫莊販點經冬的芋頭。」
「原來是發財的老闆,那您先請。」
「多謝。」
車輪聲響起,那人不緊不慢地趕著車又去了。
阿沅徹底死了心。
聽到車輪聲遠去,外頭的劫匪才跳上車,先進內給了阿沅一個耳光:「賤人,再敢鬧騰,先宰了你們!」
尖臉的說道:「我說沒事兒吧?虛驚了一場。」
兩個人由此放心,往前走了一段,果然前頭那輛車拐往橫莊方向去了。
阿沅說到這裡,心有餘悸的:「那兩人把我們不知帶到什麼地方,關在屋子裡。我聽到他們隱隱約約地在爭執,一會兒說殺了我們,一會兒又說賣了,幸而一整夜都沒有過來動手。」
闌珊把她抱的更緊了些:「不怕。然後呢?」
阿沅定了定神,道:「第二天很早,其中一個出去不知幹什麼,慌裡慌張的跑回來,說什麼……外頭坊東頭狗叫的厲害,怕是有什麼意外,要先除掉了我們。」
阿沅說的這時侯,就是趙世禛他們進了唐縣直奔縣衙,驚動了村落里的狗子。
這兩個劫匪倒也機警,立刻跳了起來。
本來想留著賣錢的,可如今好事多磨,又怕將來給那什麼陳老大追究起來,索性一人拿著一把刀過來,便要動手。
阿沅知道逃不脫了,只瑟瑟發抖地緊緊抱著言哥兒。
其中一個說道:「你去了陰曹地府也別怪我們,是上頭交代要你們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