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回工部的路上唇角都是上揚的,只在進公事房的那瞬間,笑容才忽然消失。
原本她所坐的圈椅上多了個人。
闌珊皺緊眉頭:「溫郎中?」
溫益卿居然在自己的房中,坐著她的椅子,莫非是走錯房間了嗎?
溫郎中的臉色卻是平常:「舒丞,請坐了說話。」
闌珊左顧右盼,想找個人來問問這是什麼情形,溫益卿卻道:「我有話問你,不想爭執,畢竟有些事情,說開了最好。」
聽了這句,闌珊才後退一步,在旁邊的圈椅上落座:「郎中想說開什麼?」
「你為何如此針對我。」
「我以為郎中知道。」她看向別處,唇角多了一絲譏誚。
「我更願意聽你親口告訴。」
「你真的想知道?」闌珊總算看向溫益卿。
溫益卿的神色異乎尋常的平靜:「不錯。我想聽你告訴我,實話。」
之前給掌摑留下的痕跡消失了大半,嘴上那殘存著的幾處傷就格外醒目。
若是換了別人,若他真正狼心狗肺,吃了那樣的虧,應該會……睚眥必報的吧。
但他竟沒有。
闌珊又想起日前他挺身而出擋下西窗之事。
也許,的確該跟他好好地說道說道了。
闌珊低頭整理了一下思緒:「郎中該知道,榮王殿下這次見怪於聖上的緣故吧。」
「人盡皆知。」一是聖孝塔非樂攀咬,二是榮王夤夜欲開城門。
「殿下之所以要開城門,您可知道為何?」
「後來我才聽說,是原先你在澤川所破的那個什麼幫派報復,擄走了你的家人。」
「哈哈。」闌珊仰頭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難道不是?」
「我斗膽問一句,郎中這話是從哪裡聽來的?」闌珊想了想,認真道:「是不是,正是溫柔和順高貴大方的公主殿下所說?」
溫益卿聽出她又對公主語出不遜,只不過這次,他好歹壓住那要反駁的衝動:「是又如何?」
「作惡的人,總是會粉飾太平,或者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闌珊喃喃了這句,冷笑道:「郎中既然開口問了我,我再藏著,未免不夠意思了。我家娘子跟言哥兒給擄走,真兇不是別人,正是你溫郎中那位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