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那天她在門口看到的,言哥兒對著牆那邊招手的那個看不見的人。
是他,一定是他。
闌珊有種可怕的感覺,溫益卿……興許是知道了什麼。
就算他表現的仍舊一無所知。
這才是最讓闌珊不安的。
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假如他知道了所有的話,那他為什麼還要是現在這個樣子,一邊兒跟她相安無事地維持著上下級的相處,一邊暗中接觸言哥兒,請他吃東西,教他寫字!
闌珊也想說服自己溫益卿不過是覺著言哥兒格外聰明伶俐所以多跟他接觸而已,但她實在沒有辦法讓自己繼續欺騙自己。
溫益卿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可如果真是那樣,那他到底想幹什麼?!
闌珊真想不管不顧地直接問問他在圖謀什麼。
兩個人目光相對,溫益卿微笑如故:「很抱歉,的確瞞著你了,我承認是我的錯,也不要怪罪孩子,是我的主意……之所以不想你知道,是因為咱們之前的誤會……」
「沒有誤會!」闌珊的眼圈發紅,打斷他的話道:「總之,我跟郎中無話可說,只想你以後離言哥兒遠一些!不要再來找他!」
她說完這幾句,握著言哥兒的手轉身。
「闌珊。」背後溫益卿喚了聲。
闌珊腳下一頓。
溫益卿仿佛有些無奈:「我真的沒有惡意,你莫非不相信嗎?」
闌珊不想聽這些話。
溫益卿又淡淡道:「畢竟,若我想做什麼,早就做了。」
闌珊猛地回頭。
她看到溫益卿的眼神,依舊的那麼平靜,但此刻她看出那平靜底下的暗涌,以及隱隱地針刺般的鋒芒。
「你是在威脅我?」闌珊問。
溫益卿道:「我怎麼會威脅你,我不過說了一句實話,難道不是嗎?」
闌珊把言哥兒拉到自己身後:「那好,你且告訴我,你早就想做的是什麼?」
言哥兒原本擔憂地仰頭看著闌珊,此刻給她拉到身後,雖看不清她臉色,卻知道她生氣了。
「爹……」言哥兒低低地喚了聲,聲音里透著不安的顫抖。
溫益卿道:「還記得,當初在百牧山你祝我跟公主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