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益卿從旁半扶住了:「殿下?」
華珍定了定神,慢慢地把另一側的采蘋推開。
她看著溫益卿道:「是她……是嗎溫郎?」
華珍跟溫益卿進宮的時候,正看到對面太子妃一行人往外而來。
起初華珍還是笑盈盈的,直到瞥見太子妃身旁的那名女子。
認真來說,華珍的第一眼看過去,見那女子身著鵝黃緞子的長衫,肌膚如玉,眉目如畫,行動間絳紅色的百褶裙隨風而起,簡直似凌波仙子,又像是畫中人走了出來。
華珍自然也是滿心的驚艷,不料世間竟有如此絕色女子。
只是又看一眼,便覺著這女子有些許眼熟,起初她還以為是錯覺而已。
誰知隨著兩方距離越來越近,那女子的容貌也越發清晰。
華珍越看越是驚心。
但面前這女孩子的妝容極為精緻,而華珍看慣了闌珊素麵朝天的臉,只覺著五官都跟印象里闌珊的樣子不同,可偏透著揮之不去的熟悉感。
同時她習慣了闌珊清爽利落挽起髮髻或者戴著網巾、一派晦暗低調男裝的模樣,如今看了華服美飾熠熠生輝、這樣絕艷四方的女子,實在是不敢相認。
她下意識地竟看向溫益卿。
卻見溫益卿也在瞧著那人。
但是跟她眼中流露的明顯的驚疑猜忌不同,溫益卿的眼神卻是極冷,冷且幽深。
他凝視著對面那人,臉色是冬月寒冰,所有表情都好像冰封在底下,叫人看不出什麼。
但是很快他冷冷地垂了眼皮。
就像是剛剛什麼也沒有看見,毫無異樣。
此刻華珍留意到對面的女子下意識地往太子妃身後躲了躲。
而鄭適汝卻偏站住了腳。
華珍因為太驚愕,幾乎忘了行禮,倒是溫益卿傾身,先道:「參見太子妃。」
鄭適汝打量著華珍跟溫益卿,若無其事地:「聽說公主身體不適,怎麼今兒進宮來了?一切可好嗎?」
華珍拼命勸說是自己眼花了,或者多心了。畢竟這、這不可能。
「略好些了。」她勉強回答,重又抬頭看向鄭適汝身後。
「那就好,」鄭適汝微笑里透著些許關切:「上回你沒去東宮赴宴,可知我很擔心?對了,你想必沒見過衍妹妹……不過不打緊,以後常來常往,自然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