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珊遲疑:「你是說,是溫益卿……」
鄭適汝回想方才跟溫益卿對面相逢,她早看出華珍面上的驚疑恍惚,但她並不在意,因為鄭適汝知道真正拿捏一切的是華珍身邊的人。
所以她只看溫益卿。
可是溫益卿當時的臉色,卻連鄭適汝也有些看不明白。
但是她不想讓闌珊過分擔憂,同時也知道溫益卿不管心中怎麼想,——他都絕不會害闌珊。
於是道:「不錯,他是個聰明至極的人,之前是給蒙蔽,如今既然已經醒悟……」
想到華珍消瘦很多的臉,以及面對溫益卿時候那患得患失的臉色,鄭適汝唇邊的冷笑越發明顯:「有的人做下的孽,恐怕快到還的時候了。」
闌珊不是很懂最後這句話:「宜爾……」
鄭適汝也並不想解釋給她聽,畢竟闌珊跟自己的性格是不一樣的。便只道:「總之你明白,溫益卿不會害你就行了。」
闌珊雖然心存惴惴,但卻相信鄭適汝的眼神,更信賴她的判斷。
既然她這麼說,自然有其原因。
而且回想起來,除了瞞著自己跟言哥兒私下見面,溫益卿的確沒有做過別的事情。
出宮卸妝,回了西坊之後等了一宿,毫無動靜,便更加信了鄭適汝所說。
但卻想不到,現在竟會是這種情形!
給溫益卿推的倒退的時候闌珊還以為自己做了什麼惹他不快,直到他擒住她的手腕。
與此同時,唇上陌生而微涼的觸感令她震驚。
她本能地睜大雙眼,卻因為距離太近,看不清面前這人的臉。
只隱約是他的眉眼,濃眉壓著微垂的雙眸,他正在盯著她瞧,闌珊幾乎可以數的清他停立的長睫!
有那麼一瞬間她是窒息的,腦中一片空白。
直到察覺唇上傳來的更大的異樣,闌珊猛地掙紮起來。
她的力氣對溫益卿而言卻是那麼微不足道,就像是頑童手上才捉到的蝴蝶,雖然拼盡全力的,卻也仍是那麼柔弱,不值一提。
溫益卿甚至有一種錯覺,也許自己再用力幾分,就會將她撕扯的四分五裂。
他控制著這種情緒,同時心神給另一種感覺震撼占據。
那種滋味,比他想像中更加甜美。
直到唇上傳來了鮮明的刺痛。
溫益卿停手。
闌珊雙眸圓睜抬頭瞪著他,她在發抖,像是至今仍不知發生了什麼。
溫益卿撫過唇上的一點濕潤,向著她微微一笑。
這笑容激怒了闌珊,也讓她終於醒悟似的,她猛然揮手,一巴掌打在溫益卿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