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似乎聽到一聲熟悉的笑,如夢似幻,似假似真。
闌珊怔了怔,睏倦之中想:「我又做夢了麼?怎麼總覺著跟他還在身旁一樣。」
次日乘車前去東宮,入內見了鄭適汝。
正龔如梅也來到探望,大家坐著說了半晌話,龔如梅知道她們兩人感情分外不同,略坐片刻,便藉故告退了。
鄭適汝抱著花嘴巴,笑瞅著闌珊道:「是想我了麼?這麼冷的天,巴巴地趕了來。」
闌珊早將她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見她臉色紅潤,並沒有什麼憔悴或者清減,便說:「幾天沒見了,的確是有些想著。」又望著她的肚子問:「可都好嗎?」
鄭適汝嗯了聲,看著花嘴巴眯起眼睛的樣子,低低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兩個畢竟都不是蠢人,且又是手帕之交,彼此相知,鄭適汝才照面就察覺了不對。
闌珊垂眸:「你說什麼?」
鄭適汝的手一松,花嘴巴才跳下地去了。
鄭適汝忖度了半晌,示意宮女們都退了出去,才道:「我很好。你不必多心。」
「你知不知道,你讓我覺著可怕。」闌珊突然道。
鄭適汝的心一緊:「姍兒……」
「你怎麼能下得了手。」闌珊無法面對她,只仍垂著眼皮:「若是有個萬一,你叫我怎麼活,你不如把那東西給我吃了。」
「別胡說!也沒有萬一的,」鄭適汝忙阻止了她,頓了頓又道:「我之前算計過的,月份大了,劑量也輕,絕不會有什麼意外的。」
「我不喜歡,」闌珊搖頭:「你虧欠了這孩子。」
鄭適汝微怔,繼而笑道:「這孩子沒那麼嬌貴,我是有數的。」
闌珊忍無可忍,驀地站起身來:「鄭適汝!你要是再敢做這種事,我或者一走了之,或者這輩子也再不跟你照面了,你信不信?」
她很少直呼太子妃的名字,多半都是用暱稱,可見是真的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