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才得意,又道:「我也估摸著是好事,但您老人家是皇上身邊的人,早得一點內部消息自然安心。」
張恆笑道:「西窗,不必這樣客氣,咱們都是當差的,以後還要互相扶持呢。」
西窗呆了呆,覺著張恆這是客氣話,便笑道:「哪裡哪裡,我算什麼呀……」
張恆卻知道他是個實心人,便只笑著在他肩頭拍了拍,意味深長的說:「你還是好好準備……等迎接皇上的特使吧。」轉身先去了。
西窗滿心裡忖度皇帝會不會有什麼賞賜,也沒聽出張恆話裡有話,只樂顛顛地先回去照看小世子了。
這日晚上,言哥兒竟沒有回來,闌珊怕他在外頭玩的不知道時間,便讓鳴瑟去找他回來。
鳴瑟去了半晌,回來只說言哥兒今晚上是跟著溫侍郎,明日再回。
闌珊倒也不以為忤,近來只覺著言哥兒跟溫益卿越發的親密了,興許這就是血脈的緣故吧,她又暗中盼著言哥兒能夠讓溫益卿覺著安慰些,所以也放縱那孩子跟著溫益卿。
誰知一連過了兩天,言哥兒還是沒回來,闌珊這才著急,有些不安。
終於鳴瑟去將那孩子帶回來了,闌珊見他無恙才鬆了口氣,便笑道:「外頭就那麼好嗎?樂得都不喜歡回來了?」
言哥兒支支唔唔道:「不、不是……」
闌珊本以為他一定又會唧唧喳喳說個不停,誰知竟一反常態的沉默,忙把他拉到跟前,燈影下細看,兩隻眼睛竟像是哭過。
「怎麼哭過?」闌珊盯著他問道:「出什麼事了,難道有人欺負你?」
言哥兒道:「不、不是……是進了沙子揉的。沒有人欺負我。」
闌珊看他神色躲閃,跟以前大不相同,便詢問他到底出了何事,何況他兩天沒回來,可見有事。
言哥兒見避不過,才終於哭著說道:「溫叔叔受了傷,流了好多血,爹爹,我好害怕啊。」
闌珊大驚,忙問是怎麼受傷,言哥兒語焉不詳,直到叫了鳴瑟進來,才知道溫益卿是出城的時候,給路邊上懸崖處墜落的石頭砸中了肩頭,昏迷了兩天,今日才醒了。
西窗等已經知道了此事,只是不敢告訴闌珊,怕她擔心。
闌珊本就有些心神不寧,還以為是因為言哥兒,現在才知道是溫益卿。
次日早上,闌珊讓西窗跟鳴瑟等留下看著小世子,自己卻帶了言哥兒往湄縣的驛館去探望溫益卿。
此時正也有些來探病跟回事的官員們,見娘娘到了,紛紛退避。
陸婆婆也正在裡間,見闌珊來到便說:「我知道他們定瞞不住的,只是也不用過於擔心,已經過了最危險的時候了。他的肩胛骨碎了,手臂以後可能有些不靈便,幸好傷的是左邊肩頭,還不影響拿筆寫字。」
闌珊點頭:「多謝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