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益卿有些詫異,卻也依言走到了窗戶旁邊,微微俯首:「殿下可有什麼吩咐?」
趙元吉遲疑了片刻,才問道:「本王有一件事情,不知真假,所以私下裡問你一句……」
溫益卿道:「不知是何事?」
趙元吉頓了頓,才道:「我聽聞太子妃被皇上所派,做為特使同工部的姚升江為功一起去了南邊?」
溫益卿以為是什麼事呢,聞言微笑:「是有這件事,下官以為殿下早知道了。」
趙元吉笑笑,道:「你知道的,我如今不理會這些了,只管著慈幼局,還是從太子妃口中隱約聽說的,我還只是不太相信呢。就算是皇上肯叫舒闌珊去,怎麼太子也肯讓她去呢?」
後面這句其實也是溫益卿想問的。他自詡自己對趙世禛的了解可謂十分深刻,可是在這點上卻仍是想不通。
溫益卿便淡淡道:「也許是以大局著想吧。」
「嗯,苟利國家百姓,自然將一切置之度外,太子妃原本就是這樣的性情,」趙元吉答應了聲,又道:「另外還有一件小事。」
溫益卿道:「殿下請說。」
帘子後,趙元吉遲疑,片刻才道:「你是楊尚書最為親近的人,你可知道……當初楊大人還沒有貴為工部正堂之前,或者說是初入工部多久的時候,曾給派過往南邊去的外差?」
溫益卿一愣,想不到趙元吉問的是這話,停了停才道:「下官對於楊大人的過去雖然略知一二,只是王爺所提的大概是太久遠之事,所以下官竟不太清楚。」
趙元吉笑道:「哦,那也無妨,本王也不過是隨口問一句罷了,不是什麼大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只當做我沒問就行了,也不必對任何人提起。」
他若是不補充後面這句,溫益卿只怕的確不會放在心上,可偏偏多了這句。
溫益卿暗中皺眉,卻想不通安王這句話到底有何含義,面上卻仍低頭領命道:「下官知道了。」
趙元吉帶笑道:「那本王先去了,最近你也不大往安王府去了,改日本王得閒,咱們好好喝兩杯,你知道的,先前王妃叫我管南街上的店鋪,我親自找了兩塊極好的鳳餅,改日嘗嘗。」
溫益卿含笑道:「多謝殿下。」
當下便後退數步,仍是略微躬身等趙元吉車駕先過。
趙元吉回到了王府,見鄭適汝正叫宮女採摘了許多紅梅,正在親自插瓶。
「小心這梅枝粗冷的傷到手,讓我來。」趙元吉走到跟前,信手拿了一枝,端量著要插。